张亚珍急忙去捂儿子的嘴:“你小声一点,等会儿别人听到了。”
熊燕小声道:“爸,妈还去桉树林卖东卖……”
“啪!”张亚珍一巴掌打在她脑门上:“就你话多,还不赶紧帮你姐摆饭去。”
“你重男轻女!”熊燕吼了一句,捂着脑袋去了灶房。
熊建军好声好气的劝道:“亚珍,各人过各人的日子,你招惹她干啥?那婆娘不是好惹的,连大队长都要让她三分。”
张亚珍撇了撇嘴,盯着他:“我说,你是不是看上隔壁那小寡妇了?”
“我的先人,”熊建军大惊失色:“你不要乱说,你想小寡妇拿刀砍我啊?”
张亚珍指着他鼻子:“你要敢做对不起老娘的事,不用小寡妇砍,老娘先拿刀阉了你。”
熊建军赔笑道:“我哪敢啊!”
张亚珍嗤声:“量你也不敢。”
这时熊伟成跑到门口:“妈,二姐说你是母老虎,爸是耙耳朵!”
“死丫头!”张亚珍抽了一根细斑竹条子冲进了灶房。
熊燕从灶房窜了出来,哭嚎着跑到熊建军身后:“爸、爸,妈要打死人了。”
熊建军呵呵笑道:“细条子打不死的,让她打两下消消气。”
“爸,我不理你了。”熊燕哭嚎着冲进了房间。
张亚珍看着傻笑的熊建军气就不打一处来,指着他鼻子:“你惯她,惯得她像隔壁小寡妇,好吃懒做你就舒心了。”
熊建军见她这样说女儿,不高兴了:“看你那泼妇样,哪有当妈的这样说自家姑娘的?”
张亚珍气得拍着两腿,喊了起来:“你个龟儿子,嫌我是泼妇,你咋不去找那狐狸精啊!你养得起吗你!”
“你、你、我懒得理你。”熊建军气得转身进了房间,嘭!一声把门摔上。
张亚珍想起林兰那阴森一笑,心里的邪火就突突往外冒:“没卵用的东西,嫁给你,老娘倒了八辈子霉!”
“嫁!”熊建军在房间里,瓮声瓮气道:“你嫁妆在哪?我都不好意说你,你还好意思说的出口。”
张亚珍哭喊着冲进了房间:“龟儿子,老娘和你拼了……”
嫁妆就是她心头一根刺,就因为娘家拿了熊家八十八的彩礼,一样陪嫁都没置办,进门就被老虔婆搓磨,还说二流子娶的老婆都比她强,铺笼帐被样样齐全。
熊建军彻底火了,抓住她对着她手膀子就是几下:“成天东家长李家短,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多嘴婆,老子打光棍都不要你。”
张亚珍毫不示弱:“当初是哪个杂种舔着脸,三天两头去我家做舔狗,赖在老娘家不走。”
熊家上演了全武行。
熊、林两家隔了一块自留地,中间还隔了一条路和两道围墙,林兰也不知道张家已经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