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体会到乐极生悲的滋味,被凸起的树根绊了一下:“妈呀!”
林兰直扑下地和大地亲密接触,手里的袋子飞了出去,秀挺的鼻子也差点被大地搓扁。
她连道倒霉,觉得从来这儿后,倒霉事儿就没断过。为啥人家重生就是福星高照,她却是霉星附体。
一双军用胶鞋出现在她眼前,林兰听到有人轻笑道:“跑啊!咋不跑了!”
林兰抬头,看到一个竹竿男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脸嘚瑟,手里还提着她的尿素袋子。
“呵呵!”她干笑两声:“同志,我不想跑的,自然反应不受控制!”
林兰说罢忍痛爬起来准备说好话讨饶,抬头就看到李向阳也被联防队的带过来了,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老油条了。”李向阳看着她,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
接着又有三个小贩被逮了回来,几人求爷爷告奶奶的说着好话。
林兰也作揖哀求:“同志,家里实在没办法了,出来找几个零用钱,宽容一次,以后再也不敢了。”
瘦高个看了她一眼,没有做声。
眼皮上有颗大黑痣的小个子男人,不停打躬作揖:“同志,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还有生病的老娘,没办法只能出来做点小买卖,赚两个买药钱……”
“李武,”瘦高个瞪着他:“你上次说你老婆嫌你八十岁老娘瘫在床上跑了,这次咋又变了。”
李武哭丧着脸:“同志!我老婆跑了娃儿还在的啊!”
林兰看着李武眼皮上的黑痣忽上忽下,差点笑出了声。
大伙儿跟着联防队,出了桉树林朝巷道那边走去。
联防队的把他们带到车辆厂,家属区的一栋院子前,联防队就在前面的院子。
瘦高个将他们带进一间宽大的办公室,坐到办公桌前,拿起搪瓷缸揭开盖子喝了一口,抬眼看着几人:“所有的物品收缴,罚款五元。”
李向阳笑着从兜里摸出一包香烟,恭敬的递上一支,赔笑道:“同志我们错了,认罚!”
瘦高个推开李向阳的手,目光扫视过几人,正色说道:“李武、李向阳、侯兵、薛贵,你们几个都是老油条了,罚款五元、东西没收没得商量。”目光看向林兰道,“那位女同志,念你是初犯,罚款三元东西没收。”
林兰没想到还能这样人性化处理,顿时觉得公鸭嗓也悦耳动听。两元钱能买一斤多肉,能买二十多个鸡蛋呢!
她爽快的摸出三块钱,笑着放到桌上:“谢谢同志从宽处理,我家里还有孩子,交了罚款就可以走了吧?”
瘦高个点头:“可以!”
几人老老实实的交了罚款,拿了收据走人。
大伙儿从联防队出来,都有些沮丧。
李向阳看了一眼林,对周小红几个说道:“几块钱的罚款,咱们就当少赚的,都回吧!”
李武点点头:“是啊!幸好快收摊了才来,不然亏的更多。”
周小红皱眉道:“好久没来查过了,今天为啥来了?是不是有人举报咱们?”
林兰想起自己眼皮跳,觉得可能是她带累了他们:“生意正好的时候,我眼皮跳个不停,我猜是有人举报我了!”
李向阳看了几人一眼,温声道:“哪有的事,我眼皮还跳了几天嘞!”
李武几个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冻死个人的李屠夫也会安慰人啊!
周小红笑道:“林兰,向阳说得对,这么久了也该查一次了。你可别往身上揽责任!”
“是啊!”薛贵笑着挥手:“回吧!我东西还藏在菜地里,回去拿着早点收工。”
几人点点头,东xz在桉树林的,去桉树林拿藏着的东西。
东西被没收的,回家置办家什去了。
林兰闷头往回走,快到家门口时,忽然看到张亚珍的围墙那像是有个人,一下就缩回去了。
她停下了脚步,想到张亚珍也去桉树林那边卖过东西,还有她对自己的态度:“躲在院墙后偷窥,典型的做贼心虚。今天徐队长他们来,肯定和这女人有关。”
她自言自语着,站在门口看着张亚珍等着她再次从院墙露头。
果然过了几秒钟,张亚珍的头果然又伸了出来。
林兰冲她笑了,笑容灿烂,眼神却冰冷:“我这个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这是第一次,我记下来了。”
张亚珍看到林兰的笑容,想起孙秀华被她打成那样,脸色刷的一下变青,缩回去蹲在高凳上,喃喃低语:“她咋晓得是我举报的她?”
身材矮瘦的熊建军扛着锄头进了院子,见她像个偷鸡贼似的蹲在那里:“几十岁的人了,弄根板凳蹲在那干啥?”
张亚珍跳下高凳:“没干啥!”
一个鼻子有点塌的姑娘从灶房走了出来,看着熊建军:“爸,妈今天背着菜和鸡蛋去桉树林卖,一样都没卖,像狗撵似的跑回来了。”
熊建军虎着脸:“燕子,大姑娘了,这样说你妈人家要笑你的。”
张亚珍上前一步,她额头上敲了一下:“死丫头,有这样说你妈的啊!”
熊燕不满的看着她:“我又没说错,你跑回来把鸡蛋都颠坏了两个,鸡蛋都煎给伟成吃了,我和熊慧连鸡蛋壳都没见到,你重男轻女。”
“牙尖嘴利的丫头。”张亚珍呵斥着扬手打她。
熊燕躲到熊建军身后,做了个鬼脸:“哈哈!打不到!”拉着熊建军告状。“爸,妈煎了鸡蛋就端着凳子趴在围墙上,不晓得在看哪个!”
“妈在看隔壁的林妖精,还说要割了她的狐狸尾巴。”一个六七岁的小胖墩手里拿着根红芍站到灶房门口,得意洋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