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中贵‘噗通’一声扑倒在地,手里的镰刀也飞了出去。
杨丽英扑上前一把扭住他衣领,祭出九阴白骨爪,在他脸上开出五道血槽:“砍脑壳的短命杂种,坏人名声,老娘撕了你的嘴!”
邹中贵长得人模狗样的,如果林兰没来找她,等那些多嘴婆传到她耳里,连她也会相信林兰和他早就有一腿。
林兰举起烧火棍冲着他就是一通乱打:“王八蛋,姑奶奶连你是圆是扁都不知道,还女朋友!坏姑奶奶名声,姑奶奶打不死你。”
老陈见开打了,扯开嗓子大喊起来:“快来人啊!有人偷牛草了……”一边喊着一边拿起棍子朝山脚冲去。
“烂婆娘,放开老子。”
邹中贵被林兰和杨丽英猛地一下打蒙在那,片刻后反应过来,人高马大的他忍痛用力将杨丽英甩翻在地。
翻身抓住林兰打来的棍子,爬起来一脚踹向林兰,被冲过来的老陈一棍子打在腿上,咔嚓一声棍子断成两截。
“臭流氓,我打死你!打死你!”
“老东西,找死!”邹中贵瘸着腿一拳朝老陈打去。
“臭流氓、杂碎!”林兰跳上去抓住他后领,将邹中贵死命拽住,老陈头偏了一下,拳头擦着他脸颊扫过,他举起剩下的半截棍子打在他手腕上。
邹中贵痛得龇牙咧嘴,喉咙被衣领勒住连气都喘不过气来。
这边杨丽英也爬起来帮忙,姑嫂俩将邹中贵拽倒在地,老陈扑上去压在他身上,三人合力将他压制在地。
林兰起身一脚踹在他裤裆:“说!哪个喊你来的?”
老陈看得一哆嗦,邹中贵捂住裤裆缩成一团,惨叫出声。
杨丽英的嘴快的像机关枪似的,把邹中贵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手比嘴还要利索,一通抓挠,邹中贵脸上鲜艳的五爪菊瞬间盛开。
他想死的心都有了:遭了,完球,传宗接代的肯定被小寡妇踢没用了,拿得出手的脸又被人破了相。
刘金宝,老子被你害死了,你要赔老子。
邹中贵原本和刘金宝计划的好好的,他来帮林兰干活勾引她,刘金宝让孙秀华散播谣言,说林兰和他早就有一腿。
就算林兰不上钩,他来干上一段时间,看到的人多了,谣言散开,众口一词假的也变成真的。
到那时他再死缠烂打缠住林兰不放,林兰早晚都是他的人。两人的计划是完美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他哪敢把实情说狡辩:“先人、姑奶奶,没人喊我来,是我听说老幺不在了,想到我和老幺是朋友,真心来帮你的。”
“狗杂种,让你满嘴喷粪。”林兰一脚踩在他手指上,用力碾了几下。
“啊……”邹中贵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这时何向华和杨美华,还有不放心的赵德海也赶来了,两个壮汉冲过去按住邹中贵,让林兰他们让开。
“狗日的,老子打死你。”赵德海一拳打在邹中贵脸上,五爪菊瞬间盛开。
杨丽英喊道:“队长,这狗杂种偷牛草被我们抓住,还打人。”
她略去了邹中贵说和林兰认识,还说是他女朋友的话。担心传开后说好说歹的人都有,对她名声不好。
林兰听后明白杨丽英的用意,这年头有个好名声比啥都重要,真有了什么生活作风问题,哪怕是一些道听途说来的闲话,世人首先鄙视的肯定是女人,而不是男人。
千百年以来的偏见与歧视,早已根深蒂固。社会上一个男人与几个女人交往是风流,一个女人和几个男人交往就是下贱、放荡。
邹中贵听杨丽英说他偷草打人也没吭声,毕竟氓罪和偷草比起来,偷草的罪孽轻多了。
老陈在一旁指证:“何队长,我割鱼草回来,就看到他偷牛草被这两位女同志抓住,他还骂人打人,我才来帮忙。”
29罪加一等
何向华断然拒绝:“看在你是隔壁大队的,我会让你们队长来领你回去。”
“何队长,我无父无母光棍一条,去年才从里面放出来,再进去我这辈子就完了。求求您饶我这一回。”
邹中贵说着扭头看着林兰和杨丽英:“大姐,姑奶奶,我保证以后绝不再来,我对天发誓,再来我邹中贵断子绝孙。”
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来割草的目的,但是都不想把事闹出来。
何向华见他赌咒发誓,也不想把他这种人得罪死了,冲杨美华使了个眼色。
杨美华拉着林兰到一边:“林兰,老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虽说咱们和这种人也没再见的那天。
但像他这种啥都没有的二流子,真的把他逼上绝路,天晓得他会干出啥事来。”
林兰想了一下点点头,上前冷冷的看着邹中贵:“放了你可以,你必须写一个认罪书,将刘三叫你来使坏的事写出来。
不然我拼了名声不要,也把你送去劳改。二进宫罪加一等,等你出来恐怕头发都白了吧!”
邹中贵原本想用他光棍坐过牢这事吓唬几人,没想到反倒被林兰用这事威胁。他后悔万分,早知道林兰是这样凶悍的女人,给他一千块他都不来。
白白割了两次草不说,挨了一顿打还被抓毁容了,得去找刘金宝赔偿损失。
他打定主意看了何向华一眼,咬牙道:“我干的事我认,让我说是刘三指使我来的,这话我不能乱说。实在不行你就送我去派出所,派出所的同志会调查清楚的。”
何向华想想觉得也是,派出所也不可能判他一年半载的,顶多拘留他几天。
等他从拘留所出来,谁知道他又会干出啥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