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璟贤迟疑片刻,轻轻摇头。
“要不要送医院?”包子扬一副崩溃状,“还是送医院吧?刻铭,不玩了吧?别搞出认命了!”
关砚注意力不在包子扬那里,仍兀自问:“你有家族遗传病史吗?心脏病?”
杜璟贤却怔住了,很久不说话。
“璟贤?你在听吗?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他眼睫眨动两下,看向关砚,嗯了一声,“据说父亲是心梗死的。”
关砚奇怪地看了平小山一眼,怎么版本不一样啊?“什么叫据说?”
“死亡证明上是这么写的,那时候我还没出生。”
所有人都沉默了几秒钟,直到关砚呼出长长一口气,“这样啊”
他接着说:“千万要记得,要有充足的休息,要保持平静的心态,绝对不可以劳累刺激。”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一直都没人打破,直到包子扬忍不住开口,“就没了?”
“还要什么?”关砚莫名其妙地反问。
“吃什么药啊?还有,要不要开刀啊?”
“那些没用的!”关砚都翻白眼了,“非得给心脏搭桥你才有安全感吗?什么逻辑。”他把目光从包子扬脸上转向杜璟贤,伸出两根手指,同时作语重心长状,“休息,平静,只要你做到这两样就够了,基本可以控制。”
杜璟贤看着他那两根手指,淡淡笑了。“不然呢?”他问,“会死吗?”
“那可难说。”关砚觉得他似乎不是很在意,故而加重恐吓力度。
谁想到杜璟贤再问,甚是认真,“这么死会痛苦吗?”
关砚愣了愣,下意识地想反问:“你要试试么?”
梁刻铭打断他们,“好了,打住!我去准备晚饭,你们挨个儿说想吃什么,璟贤你先。大关,他能进食吗?”
“可以啊,半流质和流质都行。”
梁刻铭做了一碗鲜虾滑蛋粥。
“刻铭。”
她回头,包子扬一边切里脊一边头也不抬地跟她说:“别想了,想也没用,既然都做到这个份儿上,这时候放弃还有意思吗?”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她苦笑。
“我知道。”包子扬切完,往肉里加着作料,忽然耸耸肩,“好吧,我也不是太确定,我觉得你有点动摇对不对?”
梁刻铭看着锅里翻滚的米粒,“我这样真的是在帮璟贤吗?我怎么觉得自己干了件蠢事?”
“那我们也可以马上打电话去杜家,说对不起,我们就是那两个绑匪,我们不会伤害璟贤,也没想过要那五百万,只要你们能证明你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我们就放了他,这样,行得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