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异议。”
听到长妤询问,白袍人终于站起身来,环视场中一圈,淡淡说道:
“殷家确未通敌。邱季庆也的确有罪。”
“那就好,有劳先生…”点了点头,长妤冲着白袍人抱了抱拳,然而话未说完,却是被他抬手打断。
“殷家的人可以走了…”瞥了眼跪在堂中的三人,白袍人挥了挥手。
见状在场衙役有些迟疑,但看到大皇子点头,当即架起三人,以及那猪头荣,快朝大堂外走去。
这时白袍人缓缓转过身形,看向了立于不远处的‘李典’:“但是,他不能走。”
白袍人一句话,让已经被拖至门口的殷长宁与殷姝脸色同时一变。
奈何衙役们根本不给她们任何机会,半拉半拽着很快就将他们带离了此地。
长妤微愣了愣,看向‘李典’眼中则是闪过一丝明悟。
而下一秒,白袍人淡漠的声音传开:“捏骨造皮,当真是好手段啊。只是敢冒充朝廷命官,阁下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声落,白袍人直视着‘李典’,淡淡道:“复颜。”
这一刻伴随着男人略有奇异的两个字音出口,‘李典’惊愕的现自己的双手竟然不受控制了起来。
缓缓抬起,朝面颊抹去。
片刻后,一张盛世容颜出现众人面前。
见状长妤微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曲程光则被惊的后跃了一步,看着殷不悔眨了好半天眼睛。
心中无数个谜团在这一刻随风而逝。
他终于了然了殷世荣为何会变成猪头。
狱卒为何会酒醉不醒。
也总算明白了原本身为同一战壕的袍泽,为何会背刺邱季庆。
更是知晓了先前‘殷不悔’挨板子时,惨叫中为何会透着一股化不开的心酸。
感情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位主一手搞出来的。
若不是场合不对,他现在还真想给殷不悔比出一个大拇指。
并由衷地赞上一句‘你他娘的真会玩!’。
而相较思绪繁杂的曲程光,殷不悔心中更是如惊涛骇浪一般。
一想到先前自己那不受控制的双手,他就觉得脑后有股寒风吹过。
尽管早就听闻武帝手下有一秘密组织,可破妄语,可惑人心。
但真的见到,才现竟是如此恐怖。
仅凭一言就能让他卸了伪装,那要是让他再做些别的呢?
想着想着,殷不悔额间有着冷汗渗出,看着不远处的白袍人,眼瞳缩了又缩。
第一次对这个世界的高端战力有了一个深刻的认识。
该死的纨绔!你平日里多看点书也是好的啊!
极尽搜刮着脑中的记忆,殷不悔想要弄清白袍人的底细。
但奈何相关的知识很是有限,只知道这人应该是属于法家一派的。
如儒门一般,都有靠言语影响他人的手段。
当然两者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比如儒门更多的是靠言语给自身叠Buff。
而这法家则是给敌人叠debuff!
平日里替武帝核查重案,要案。
战时,或者某些特殊的场合则会被武帝拉出来,当黑法师用。
总的来说,这股势力极其可怕,且只效忠武帝一人。
而这也就解释的通,为何面对堂堂皇子,他连头都不抬一下了。
“殿下,此人该当何处?”压根懒得理会此刻殷不悔心中翻起的是何等的滔天巨浪。
白袍人转向长妤,淡淡问道。
闻言长妤也不犹豫,冲着身后一摆手:“带走。”
“是!”
应了一声,长妤身后两名扈从身形一闪,来到了殷不悔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