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书?!!你怎么还有脸回来?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被你夫家休回来?你不嫌丢人我和你娘可还嫌丢人!?我们可没有你这样的闺女!”
“你!你这是要气死你爹娘我们俩!你若是被休!丢人现眼且不说!就说断了游家这门亲,你还怎么扶持你小弟!你小弟往后可还得上京赶考的!这往后盘缠上哪找?!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废物?”
夫妇俩凶的像似要吃人,要把整个房顶掀了似的。
显然是气昏头了。
里头没有传来李嫣的声音,倒是李呈开口说了几句,意思大约是不需要姐姐帮衬,又询问是不是因为自己,她一直给他银钱,所以才被夫家休了。
李嫣还是不吭声。
大房夫妇已经气红眼,在里头一直叫嚣个不休。
“不成!你不能被休!立即就给我回你夫家去!人说休你,你就让他们休?我不管你死缠烂打也好!不要脸面也好!你必须给我回去把你夫人的位置坐稳了!”
“对!你若是不回去,我今儿就把你直接打死在屋里!生你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报答我们的?反正你怎么也得死皮赖脸地给我在游家呆到死为止!”
夫妇俩吼的声音都哑了,话里半点不留情面。
申氏刚进门就被这大消息给震的险些没站稳,便只能用力抓住门框,这种时候被休,那往后的日子还能好的了?轻则被左邻右舍的唾沫淹死,重则成了没人要的破鞋,往后哪怕再嫁也嫁不到好人家。
当奶的都觉得天塌了,而那里头当爹娘的倒是满嘴喷粪。
申氏听着都觉得不入耳,当即就冲了进去吵起来,房里瞥见有扫帚,提起来就对着儿子儿媳舞起来。
直接把大房夫妇打懵了,一直被打的嗷嗷跳脚。
而跪着的李嫣原本满脸麻木空洞的眼眸,也因为自家阿奶的身影聚焦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申氏。
李呈也被忽然冲进来的身影而吓到躲在柱子后面,脸色都吓白了,压根不知道自家奶什么时候到的。
申氏进来就先把大房夫妇打一顿,边打边叫骂道:“我打死你们俩这没心肝的!大闺女被休很光彩嘛?嚷嚷个什么?要把全村人都嚎来看热闹不成?!”
掰扯
大房夫妇没想到老太太能冲过来这儿打他们。
起初俩人没反应过来,愣是被她打的满脸血痕。
到处窜。
申氏这扫帚是舞的虎虎生风,一身的蛮劲儿,最近的伙食可不是白吃的,她吃好喝好身体自然倍棒!仗着儿子儿媳不敢如何自己,愣是打个爽!
“有你们这般当爹娘的?!闺女被休不先想着怎么收拾那歹毒婆家,反倒要把自己闺女逼死!?”
“有你们这般当爹娘的?!仗着你们是爹娘就不把孩子当回事?我这就给你们耍耍威风,看能不能治的了你们!叫你们也好好尝尝这滋味如何!”
老太太骂一句,就舞一下大扫帚,直打他们身上。
申氏觉得她今日再不教训大房夫妇都往为人母!
大房夫妇被打的嗷嗷乱叫,又不禁怒从中来。
李添丁都忍不住怒吼道:“娘!你到底要干啥?!”
周氏都顾不得平常端着的温婉人设,立即对着申氏,就把攒着的火气发出来,她开口就怒骂到:“您这训我们也得以身作则啊!我们俩只是开口骂,您倒是上手打了?!先前也没见您多操心我们大房,您跟着三房吃香的喝辣的时候,可想过我们大房?”
她气的避开扫帚,直接一把扯住,叫嚷到:“如今倒是假模假样地过来要教训我们?您说我们不会当爹娘,您就配当好娘亲了?好祖母了?明知道呈儿念书不容易,银钱缺的很,我们大房又没有本事,您就可着你们二老的老本,全去哄三房去了!”
“是,三房能耐,生的那几个赔钱货不赔钱,一个能挣钱,一个会治病,一个还说要当女状元呢!多大的本事?您只管巴结他们去得了,还回来管我们做什么?您眼里可还有我们大房二房么?!”
周氏早就怨气冲天了,一直憋着,今儿是一块发了。
她整个人癫狂的很。
前些日子缩紧裤腰带想要省出更多的银钱给大儿子念书,谁知道路上听人家说,李福欢这丫头店铺一日就能挣多少钱,她听着觉得自己省吃俭用的攒十年都攒不到人家一日的挣头,那还过什么日子?
这落差感可太大了!
再加上二老还一直跟着三房过日子,指不定什么银钱都补贴给三房,这三房眼下是金窝合并银窝。
他们大房和二房倒是惨了,哪能跟人家一根手指头比?
自古以来。
兄弟之间本就该互相帮忙,就说宗亲里头都要帮着拉扯一把,大家一块过好日子,但三房就没有。
人说断亲就是真的断亲了,半点不跟你来往的。
把大房二房气的够呛。
申氏听见他们竟然说出这种歪理,顿时把扫帚一扔,“成!你这是要跟我讲道理,那咱们今日就好好掰扯掰扯!你要算账,咱们就来好好算一笔账!”
她说着还喊着那边躲着的二房一家别藏着掖着了。
“都给我滚出来!你们一家子啥屁点心思我还能不晓得?!既然稀罕听,那就一块都过来听听看!”
申氏真的被这两房人给气的心寒,但脑袋很清楚。
“先来说第一点,老大家的,你前边话不就是怪我跟着三房过日子,暗地里头把银钱贴补给老三一家么?我还就告诉你,人一个铜板都没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