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顺达就见不得岁末占上风,站了起来拉着三福晋道:“走吧,我们坐到别处去,万一要是声音大了些吓的人肚子疼,那可就罪过了。”
三福晋立刻气哼哼的站了起来。
布顺达又吩咐云溪:“你留下跟八福晋叙叙旧。”
岁末好像听不懂布顺达的话,笑吟吟的道:“还是四嫂挑剔,走亲戚还要挑位子。”
布顺达眼角抽动了一下,有心跟岁末较量又觉得自降身份,若不较量又觉得呕的心里不舒服。
大福晋张氏来的最晚,瞧见岁末就直奔过来,将布顺达挤到了一旁:“听说你怀孕了,那可是天大的喜事!”
岁末已经跟大福晋聊了起来,打断的气氛就在提不起来,布顺达也不好在说什么。
云溪看了一眼岁末,见岁末完全是无视她的样子,又见周围不少人都在向这边张望,她也就不打算在假装姐妹情深,行了一礼,起身离开。
岁末却忽然开了口:“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说起来她最不想看见好的是布顺达,对于云溪虽然也有些仇在,但毕竟到目前为止两个之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云溪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的时候面上的神情不卑不亢。
岁末说着话人却没有起来:“姐姐不过来说会话吗?”
以为她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婢吗?云溪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还是淡淡的:“奴婢还是去奴婢该去的地方。”
岁末却笑着亲亲热热的过来挽着她的胳膊坐到了一边:“那就找个咱姐妹两都能坐的地方。”
大家不免觉得岁末是个念旧情真情意的人,又觉得云溪的表现过于矫情了些,但心里一斟酌又难免觉得难怪布顺达会带着云溪出门。
布顺达没想到岁末会这么迁就云溪,瞧见云溪的样子心里针刺一般,三福晋低声道:“你们家里这个格格可真不是个简单。”
何止是不简单,但这些话布顺达没法跟三福晋说,她阿玛动用了不少关系也没有查出云溪对胤禛的重要性在哪里,而胤禛明显也没有打算告诉那拉家,说到底还是他们家大不如从前,可所有的皇子福晋一旦进了皇家,除过太子妃的娘家依旧屹立不倒,其他的基本上都卸了官职。
鞭炮声响了起来,岁末就放开了云溪的手,众人都往前面走去,云溪冷脸看着岁末:“你何必这样?”
岁末笑着用帕子擦了擦手:“我不过是喜欢玩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
那感情是把她当做了耍猴的?
云溪到笑了出来,扶了扶头上的发钗:“你会后悔的。”
等有一日胤禛做了皇帝,你们成了阶下囚,我会叫你加倍偿还。
岁末只看云溪的眼睛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她也笑的云淡风轻,难道云溪没有发现,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吗?
原本该是极其高兴的事情,但九阿哥却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平淡,他掀起盖头,猛然之间发现浓妆之下的轻扇竟然陌生了起来,并没有他内心深处的美好,喜婆催促了一声他才反应过来要喝交杯酒。
岁末原本没打算进去,但五福晋硬挽着她走了进去:“既然来了就进去看一看,有我在你跟前不会有什么事。”
轻扇喝了酒,目光在众人的面上扫过,就落在了岁末身上,她笑吟吟的开口:“八嫂不恭喜我吗?是不是怕我们比你们过的还好?”
岁末从善如流:“恭喜你们。”
轻扇挑着嘴角笑了笑,然那目光里却是诸多不善。
岁末就不打算在多说,随着众人向外走去,门口却匆匆进来个面生的小丫头,好像有什么急事的样子,岁末看了那丫头一眼,下意识的护住了肚子,也不知道是谁撞了那丫头一下,那丫头就向岁末这边打了个趔趄
只听得哎哟了一声,岁末就摔倒在了地上。
那丫头却愣了愣,她分明并没有碰到岁末的。
五福晋吓的变了脸色,声音都尖锐起来:“快叫太医!”
胤禩才刚喝了两杯酒,身上还沾着些酒气,怕岁末不喜欢这气味,喝了几大口茶水才坐到了岁末身边:“是不是还难受?”
岁末睁眼悄悄看了胤禩一眼,见他眉心皱着,眉目之间还压着几分怒气,四下一看,伏在他耳边低声道:“我是故意的。”
胤禩却舒了一口气,眼里的幽深散去,语气里却还是关切:“怎么好好的就摔倒了?”
岁末这才光明正大的道:“有个丫头从外面进来撞了我一下,所以我就摔倒了。”
胤禩明白岁末这是早早的察觉,不过将计就计,要给暗害她的多少一点教训。
他叹息着摸了摸岁末的发顶:“没事就好,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岁末却执意不在九阿哥府上待:“这里没有家里舒服,我要回去。”
胤禩宠溺的道:“我送你回去。”
“这样不好吧?”
“我送自己的福晋回去有什么不好?”
岁末嘴里说怕影响了胤禩的大事,心里却非常享受和甜蜜。
胤禩亲自将岁末抱上了软轿,一路送了回去。
酒席之间,除过五福晋看上去蔫蔫的,再坐的人不免都私下里议论岁末摔倒的事情,又很快知道胤禩亲自将岁末送了回去,五福晋这才道:“还是八弟疼惜八弟妹。”
布顺达和三福晋都不接话,大福晋张氏酸酸的道:“他们的恩爱事情多了去了,又不是这一件两件。”
女人的地位直接取决于男人是否足够重视,岁末虽说娘家一般,但架不住胤禩宠爱,所以没人敢小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