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佳氏却又一次来访,岁末站在窗外听了几句。
“这丫头针线做的特别好,就是四福晋都夸过几次,四福晋那是什么出身,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叫她跟在岁末身边将来岁末拿出来的东西谁敢说不好,那也是有面子的事”
这必定又是兆佳氏在后面捣鼓的事,要不然凭着马佳氏还没有这样厚脸皮和无耻,岁末想了想,招手叫了个小丫头:“你跟太太说,既然伯娘送了了过来那就收下,连卖身契一并拿过来,等我回来处置。”
小丫头连忙答应了一声。
钮钴禄府上的丫头婆子车夫格外的热切,连上马车的条凳都用袖子擦的干干净净:“奴才赶车那是一把好手,格格也带上奴才,奴才必定对格格赤胆忠心。”
细珠扶着岁末上了马车,转过来对着车夫哧的笑了一声:“你是从哪学的这么个词,也不怕用错了,惹的格格不高兴!”
车夫就嘿嘿的笑了两声:“叫姑娘看笑话了,我喜欢听戏,胡乱学了两句。”
细珠上了马车将帘子放好:“那么多人想跟着格格走,你说选你就选你,也没这个道理,好好做,在哪都是给格格尽忠,格格记着你的好。”
一转头见岁末正笑吟吟的看着她,细珠嘿嘿道:“格格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长大了不少,越来越有大丫头的风范了。”说话处事圆滑的多了,也知道替她拉拢人心。
细珠立刻自豪的道:“那是,奴婢以后要做的事可多了去了,要学的更多,可不能给格格拖后腿。”一面说着已经给岁末打起了扇子,不紧不慢刚刚好。
马车从胡同的阴凉里驶出,却忽然停了下来,细珠瞪圆了眼掀开帘子向外看,瞬间又堆满了笑:“这不是高大哥么,怎么会在这里。”
能让细珠这么客气热切的没有几个,岁末从掀起的帘子里看了出去正好看见胤禩的太监高程,端着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朝着细珠点头,不知道细珠看到了什么竟然转身就下了马车,马车帘子很快被人挑起,胤禩竟然走了进来大方的坐在了岁末身侧,马车很快动了起来。
岁末怔了半响,看向胤禩,他穿着一身鸦青色的素纹袍子,干净清爽的像是夏日里的一阵清风,微笑又专注的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好像将她的想法都看的明白,声音低沉又优雅:“实在太过思念,所以便来了。”这狭小的空间里,一时间好像空气都暧昧炽热了起来。
岁末就好像是被戳破了气的气球,原本的种种不悦竟然顷刻之间荡然无存,饶是她淡定过人也不由得的脸颊泛红,像是一朵娇艳的桃花,眼里是粼粼的水光:“你这人实在太过”
舌尖上缠绕了几圈,竟然说不出个合适的词语,便只好悻悻作罢,泱泱的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出门?”
“你身边有我的人。”
岁末猛的转身看向了胤禩,他的目光澄澈坦然,好像说着极其理所当然的事情,岁末原本愤愤不平又一时半会发作不出:“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像是埋怨又是娇嗔,竟然说不出的妩媚。
胤禩眼里的蓝色就深了起来,如大海一般,欺近了岁末,岁末就被笼罩在了胤禩独特的气息里,竟然觉得心惊胆战,大睁着眼无助又茫然。
胤禩垂了眼笑着替她里了里鬓发:“没有提早跟你说一声,是我的不是。”温柔缱绻,让岁末的脸不争气的又红了起来。
岁末很快就觉得自己被胤禩随意的玩弄于鼓掌间,被他带着或是高兴或是恼怒,她便愤愤的推了他一把:“你这人实在可恼的很!”
胤禩便皱起眉头,那浓密的眉好像划出了一个颇为苦恼的弧度:“你真这样觉得?”
岁末就觉得自己好像又不忍起来,又不想输了架势,便愤愤的转身,一声不吭。
低沉的笑从胤禩的胸膛发出,好像极尽感染力,欢快的流淌,他握住了岁末的肩膀,迫使她看向他:“你这样实在可爱,我总忍不住逗你,不要生气了吧。”
他的红唇不厚不薄,刚刚好,看上去格外的柔软水润,十分诱人,岁末抿紧了嘴唇,撇过了头,真是不要脸,难道还想□□她?!
马车不争气的颠簸了一下,胤禩便靠向了岁末这边,那柔软的唇就亲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岁末心想果真是极其柔软的,又觉得被冒犯了,瞬间又愤怒起来,胤禩却就势将她整个人都揽在怀里:“我真的等不及要娶你了。”
岁末的心弦好像被拨动了一般,觉得又酥又麻,还不等她发作,胤禩又很快放开她,坐的笔直,露着坚毅的侧脸,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岁末都被折腾的没了什么脾气,觉得自己玩不过胤禩,就往角落里躲了躲,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有一搭没一搭的同他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开始可以正常更新了,还是每天早上六点
☆、窝心
街上喧闹的声音传了进来,胤禩却只听得到少女如泉水般叮咚的说话声。
“十阿哥的舅母请我去家里玩,说十阿哥的表妹玲珑过几日就要出嫁,你说我当注意什么?”
胤禩的目光特别明亮,让岁末几乎无法直视:“没什么要注意的,你按着你喜欢的方式来即可。”
岁末觉得自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再一次被胤禩击中,眼眸酸涩,她装作毫不在意看向了窗外,明知故问一般继续道:“这怎么好,若是哪里做的有了差错终归会惹的别人心里不喜欢,给你惹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