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巴德那边三个,安德烈那边五个,今晚温特斯手下已经阵亡了二十三个人,阵亡了一半。
在出击阵地留守的赫斯塔斯正在给温特斯处理伤口,老萨满先是擦干净伤口,然后用温盐水清洗。最后开始用一种奇怪的发音念念有词地吟诵着。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温特斯左肩深可见骨、血流不止的伤口竟然在缓缓缩小。这条足有两指半长的伤口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后变成了一条浅浅的红线。
还活着的赫德人不顾伤势,纷纷跪倒在地,额头贴在泥土上,也是吟诵不止。
而身为公教徒或是新教徒的维内塔人亲眼见到愈合伤口的奇迹,也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这就是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神术,这就是公教会能够从一个被取缔、被迫害的异邦教会,一跃而起取代古帝国人的多神教,成为古帝国国教的原因。
试问何人看到此等神术,能不拜倒在公教神坛之下?
“老爷子,神术就别浪费在我身上了。”温特斯抓住了赫斯塔斯的手:“去救其他人。”
赫斯塔斯点了点头,转而去给其他人处理伤口。
赫德人被老萨满清洗伤口时,无不自豪骄傲,能让赫斯塔斯亲自处理伤口对赫德人而言是一种无与伦比的荣耀。
而维内塔人则对赫斯塔斯这个异教徒的“巫术”避之唯恐不及,有一些伤势太严重不得不接受神术治疗的维内塔人,也颤抖着念诵着主祷文和玫瑰经。
赫德人对这些不情不愿的维内塔人纷纷怒目而视。
“真XX过瘾!老子把他们的大炮的火门全XX给钉死了![安德烈贫乏的粗鄙之语]!这群塔尼佬从哪搞来这么好的大炮?但全让老子钉上了!”
还没见到人,温特斯就听到了安德烈粗声粗气的声音。
“毁了这么多大炮,上面不给我们发个一公斤的奖章能说的过去吗?能吗?啊……”安德烈的语气兴奋不已,大呼小叫地夸耀着自己的功劳。
在维内塔陆军的典章中,作战中钉死敌人大炮等同于夺取敌人大炮,中校以下的军官直接升一级,士兵发钱发地回家当小地主。
然而看到负责佯攻正门的维内塔人和赫德人的惨状,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安德烈走到温特斯身边,蹲下来看着温特斯身上的刀伤和几乎被鲜血染红的外衣,声音颤抖着说:“兄弟……你没事吧?”
“没事,都是轻伤。”温特斯嘴唇都没了血色,惨笑着问:“大炮都解决了?”
“解决了,都钉地死死的。”安德烈点了点头,他想了想,补充道:“炮垒里的重炮一水儿是三十二磅的青铜炮,而且都是长身管,塔尼佬应该没有铸这种大炮的本事,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搞来的。”
“毁了就好。”温特斯悬在心头的最后一块石头也落了地,他语气轻松地说:“不用管他们从哪搞来的大炮,这种事情让上面的大人物操心吧,我们的活干完了。”
又是一阵脚步声从南面传来,巴德也带着两名维内塔人回到了约定的汇合点。
“怎么样?联系上了吗?”温特斯见到巴德回来,焦急地想要站起身。
“别动,别动了,你好好坐着。”巴德连忙按住了温特斯,轻声说:“联系上了,我们的战船已经出发。”
巴德指着海湾的方向:“看呐,已经来了。”
火炮声音隐约从海湾入口的方向传来,朦胧的树影后,战船一艘接着一艘驶入了赤硫湾。
维内塔士兵兴奋地大喊大叫。
赫德人看到此景,意识到自己将要回家了,铁打的汉子们此刻也都热泪盈眶,互相拥抱着痛哭。
温特斯、巴德和安德烈也欣慰地相视而笑。
……
……
又是火炮声,而且是重炮,轰鸣的炮声震得树叶直颤。
温特斯的表情悚然……不对,方向不对……这炮声不是来自海湾入口,而是来自于海湾腰部的第二座炮垒,就是刚才攻打的那座。
温特斯和巴德瞪大了眼睛看向安德烈。
安德烈快要急出了眼泪:“我……我……我真的他妈的把他妈的火门都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