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接收到闻烟求救的信号,可就目前这个形势看,她才是无能为力。
最后还是闻陵,“好了好了,难得在温县遇见,先去包厢。今晚批判也好,喜结连理也罢,总归是要把这天捅破了不是?”
闻烟挽着陈瑛的胳膊,母女俩走在最前面。
“妈,妈妈。”这样的撒娇方式,闻烟也只是在小时候用过。这里,颇有无赖那层意思。
陈瑛脸色暗沉,阴郁地可怕。
他们一路跟在闻烟这辆52o后面,也听蔺程程和闻陵说了些衡江的风云变幻。甚至还有,江家爷爷给我的礼品和排面。
陈瑛和闻思邈做父母,民主开明了一辈子,从来没想过妄加干涉子女们的任何决定。
可单单在闻烟感情的事上,他们还是无法原谅。
闻烟带着陈瑛去了卫生间,气味有些难闻。
等两人都洗完手,在饭店二楼那个小客厅里,闻烟涂着护手霜。
“妈,您跟爸爸再纵容我一次吧?就当烟烟求你们。我爱他,从我十八遇见他,十年的岁月里,我的心里从没有过别人。”
岁月绵长,山高云阔。在她有限的十几年成年岁月里,闻烟无法武断地夸奖江北是最优秀的人。可她唯一敢判定的,就是她这颗死而不僵的心里,永远有他在。
陈瑛一直沉默着,看的出来心情非常不好。
“妈,您担心的事,他的家庭,那些污秽不堪,那些跟我们三观不同的认知。在他完全解决之前,我跟他可以不领证不结婚。
妈,我还是想再往试试,跟他一起往前走走看。”
陈瑛眼神终于温和,她抚着自己看似柔弱实则很有主见的女儿,这个跟自己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女儿,“烟烟,你这么优秀,不觉得委屈吗?”
闻烟摇摇头,“如果这是上天给我的考验,我坦然接受,欣然面对。”
“而且妈妈,哥哥吓唬他。他告诉江北,我因为那次流产,再也没办法做妈妈。”
陈瑛怔愣少许,“你哥才是个没原则的人,咱家五口人,江河百分百听你的,你大哥就是个墙头草。看似看管你,实则最见不得你受委屈。”
闻烟抱着陈瑛,“妈妈,痛苦和不公平本就一直存在。那些惧怕的不安定,您跟爸爸试着相信江北,相信我,行吗?”
母女谈话时间结束,包厢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角落里隐形人蔺程程全程录音,把江北说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达给不在场的闻烟。
江北开始是站着的,闻陵让他坐了三次,他都没答应。
闻思邈呢,也并未表现出任何疾言厉色。可在江北看来,还不如骂他两句。
“叔叔,之前的事是我的错的。您跟阿姨要打要骂,我绝不还嘴。只是希望,您再给我一个机会。”
闻思邈根本就没看他。
“叔叔,我保证,之前生在闻烟身上的不好的遭遇,绝不会再生。”听得出来,江北的状态还是很紧。蔺程程在一旁做着备忘录,描述着此刻江北的状态。
脖颈处青筋显现,看的出来又紧张又想表现更好的一面。
接着江北又说了很多,条理清楚,渐入佳境。
直到闻思邈抬起狠厉的眸子,“江主任,你拿什么保证,不会再生之前的事?”
“换句话说,江主任说的这些,底气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