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还来不及阻止,就见自个儿的绣扇已经到了江烁手上,似乎从前都是这样的,江烁经常赠她一些小玩意,俩人打打闹闹,亲近得很。
可眼下——
“义兄喜欢,就拿去吧。”
晦气东西,她不要了!
再次被这么疏离地称呼,江烁心里很不是滋味,“阿蓠怎么不亲近我了?这一声声义兄叫得我很是别扭。”
“义兄想多了,我不过是循规蹈矩,遵循着礼制称呼罢了。”
江烁讪讪一笑,状似不经意间问,“听说你昨儿带了萧序出门?阿兄知道你心善,可萧序不是一般人,他性情阴郁不定,更何况他身患狂病,要是伤了你怎么办?”
屋外面炽热的太阳高悬,丫鬟们全躲凉快去了,因此并没有人注意到萧序的到来。
鬼使神差的,萧序躲了起来偷听,心想江蓠肯定会护着自己的吧?她对他这样好。
“什么狂病?义兄是亲眼见着了还是给他请过大夫?我与萧序相处了这么几天,从未见过他脾气,他人很好,只是多年被欺负性子孤僻而已。
我看有狂病的应该是那些人云亦云之人!”
江烁脸色一白,这话不就是在说自己有病!
“阿兄是为了你好,萧序在宫里的时候咬人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狂病是什么?”
“就算是被咬了,我也不会怪他,更何况他这些日子读书习字,已经在往好的方面展了,义兄这么污蔑人,就是不对。”
“好好好,你如今长大了翅膀硬了,连阿兄的话也不听了!那我再与你说说别的事情,你不能和萧序走得太近,孤男寡女出门像什么样子!平白污了你的名声,你一个女孩子容易吃亏知不知道?
到时候阿爹阿娘还有我,都会担心你的!”
换做以前,江蓠听见这话一定会自责羞愧,还会对江烁的关心铭记一辈子,会想自己有个好哥哥,可经过了前世,江蓠已经看穿了他的真面目。
一声冷笑,半点情面也不留,“义兄既然知道我和萧序一起出门,那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太子调戏!当庭广众之下,太子欲强抢民女,这难道不是污了我的名声?义兄怎么不关心我当时有没有吃亏,反倒在这里指指点点。
我平白受了这么大委屈,义兄若是觉得我说的对,敢不敢上东宫讨要一个说法,哪怕是给点警告也行?”
江烁一噎,他跟太子交好,自然不会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更何况他还想把妹妹送进东宫。
“这、这不是你好好的没事吗?你也没被调戏,太子殿下没怎么样你?”
“义兄好像很巴不得太子把我怎么样?难怪你会对这件事情视若无睹,原来只要我没被调戏成功,这一切就可以当做没生过!”
被戳穿了心思,江烁恼羞成怒,直接拔高了声音来掩饰自己的心慌,“你胡说些什么?难道不是你自己要出门?难道不是你自己要走进那家店?难道不是你跟太子一言不合就要杠上?”
“你简直不可理喻!你的教养都哪里去了?这么大声嚷嚷你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被调戏。为兄真是替你感到羞耻!”
江蓠也拔高了声音,她就是让丫鬟们都听到两个人在吵架,最好让全府都知道。
“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兄妹,遇到这种事情也会第一时间来问问妹妹有没有收到欺负,而义兄呢,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我。
只恨我没有一个亲兄弟护着,若是我有亲兄长,岂会如此对待我!”
江烁想说什么,却见门嘭的一声被踹开,门框微晃,他顿时变了脸色,想要怒骂的话语堵在喉头。
踹门的人身材魁梧,面色愠怒,“教养?老子教的,你有意见?”
江烁艰难吐出几个字,“不、不敢。阿爹你怎么来了?”
“老子要是不过来,哪里知道你这么对待妹妹?”江父大步跨了进来,脸色阴沉至极,一脚踢在江烁的腿弯,“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