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叫唤什么,来,再叫两声我听听。”齐耳踱步走来,脸孔阴郁,一双好看的吊梢眼,变得锋利无比,看得出已经在努力克制了,“有报道说,狗改不了吃屎是有科学依据的,看来确实是经过了验证。你们三个怎么老不长记性呢,被班主任骂了吧?不是想找人撒气吗,有本事就冲我来,没本事就给我憋着。”
原来向班主任告状的是齐耳,安鹏飞急切道:“齐耳你管的也太宽了,又没碍着你什么事,打小报告什么的也太没意思了吧。”
齐耳似笑非笑道:“你说没意思就没意思,那还有什么意思?”
这话绕的人犯晕,李染和大致听出了事情原委,可这么做属实没必要吧,她转头看向齐耳,不知他会怎么解释。
齐耳并不着急阐明原委,继续向学魔三子开火:“今天有我在,谁也别想溜,不然后果自负,听明白了吗?”
他气势逼人的样子,还挺吓人的。韩景心虚,嚣张的气焰灭的一分不剩,暗暗给黄凛然打手势让他先走。
黄凛然却鼻孔哼哧出气,眼睛瞪得像牛一样:“你是喝过太平洋的水吗,管得那么宽,用不着你指使,我们自己会安排。”
齐耳嗤笑道:“我想管的事必然是管定了,你有意见?不服找班主任说去,我现在是副卫生委员,安排值日是分内的事,不出意外的话,你以后都得听我的。”不知道为什么,他非得强调那个“副”字,音调扯的要多高有多高!
这又是什么招数?李染和越来越看不懂了,眉毛拧成一团的她,刚才心里还七上八下,担心他们气性这么大,跟吃了枪药似的,要是动手打起来,她一个人拦都拦不过来。
但齐耳的话还挺奏效,黄凛然最听不得“班主任”几个字,他是个典型的双面人,在老师面前乖嘴蜜舌,非常注重自己上进好学的形象,其余时间却是另外一副嘴脸。他要是把学习的聪明劲,抽出一半用来弥补情商就好了,可惜有些事情先天不足,后天也没办法弥补。
齐耳继续安排:“还有你,安鹏飞,我得说你两句了,做值日要有头有尾,马马虎虎的可不行,昨天没拖地,今天一起补上吧。”
黄凛然都被灭的透透的了,安鹏飞哪还有胆量辩解,何况昨天他确实做一半撇下跑了,现在再不情愿,也只能拿着拖把,装模作样的磨蹭几下。
“哼,事妈。”黄凛然恶狠狠的盯着李染和。
这是把怨气都归到她头上了?
“是你先咄咄逼人的,反过来还怪我多事?”李染和突然觉得委屈,心里压制了许久的火苗,噌噌往外冒,“我已经忍了很长时间了,本来想彼此留点情面日后好相见,你们却总没完没了的给我添堵。不过是打扫卫生的事,班上理应人人有责,你们总是各种理由找借口,这个班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蹬鼻子上脸,你们觉得这么做很光荣吗?我到底哪里招惹到你们了,还是觉得我没脾气,让你们随意拿捏?我告诉你们,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你们好自为之吧。”
一口气泄完,自己都没想到竟然这么流畅,说完才觉得胸腔异常急促,脸憋得通红,好像要胀破了似的。
“呵,有魄力,说得太好了。”齐耳啪啪鼓掌叫好,看着黄凛然耷拉的像老茄子一样的脸,愈笑得开心,“黄凛然同学,听明白了吗,有什么不明白的我给你翻译一下,你瞧瞧你,一天到晚贱不嗖嗖的,把我们可爱温顺的李染和,逼得都要咬人了,兔子凶猛听过吗,别忘了,旁边还有我这只霸气的狮子,以后识相点,好自为之,知道了吧?”
什么?狮子?狮子狗吧!
都这样了,他还有功夫调侃,李染和也是没想到。是啊,既然已经这样了,还等着干什么?李染和拿起书包往外走,齐耳立即跟上,到了教室门口,回头交代道:“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了,明天早上进教室,我先检查卫生,如果现一丁点不满意,奖励你们连续一周的值日,明天见哦。”
走在路上,李染和闷闷不乐,机械般跟在齐耳身后。
路过便利店,齐耳进去买了两瓶水,李染和摇摇头,没有想喝的意思。
齐耳看着心情不错,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掉了大半瓶。
“别不开心了,他们就会挑软柿子捏,你看刚才黄凛然吃瘪那样,是不是还挺解气的?”
是呢,这次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回,可她有点没搞明白,齐耳刚才那么说,不会是咋呼他们的吧。
“你真的找班主任申请了副卫生委员?”
“怎么,你看我像瞎说八道的人?”
看来不是瞎编唬人的,以徐越的行事风格,没人敢打着他的旗号假传圣旨。齐耳虽然经常不按常理出牌,但懂得掌握分寸,凡事都会留有余地。
李染和全然相信,只是好奇,他是怎么说服徐越的。
齐耳悠扬一笑:“别琢磨了,绝对保真。”
“嗯。”
“还嗯?”齐耳重重的在她头顶敲了一下,以示惩戒,“让你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