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血,染得全身都是。”
“我简直……”
“简直不敢想象,我的宝贝,我的小玫瑰该有多痛啊。”
男人回忆起当时的绝望,沙哑的嗓音带着哭腔,透着无助。
像是要碎了一样。
可怜巴巴的。
白临溪垂着眸,没说话。
喻疏淮死死抱着他,贴在颈窝,着抖,一声声讲述当年的事。
“我一直不肯相信,不肯相信你死了。”
“所以……”
“我把你的尸体抱回了家,洗掉血,换上漂亮的衣服,幻想着能把冰凉凉都身体捂热,捂热了,说不定……”
“说不定我的小玫瑰就醒了。”
由于男人抱得太紧,白临溪几乎快喘不过气了,但他没有推开男人,就这样垂着眸,咬着唇,静静听着。
喻疏淮又提起来亲吻尸体的事。
“不管我怎么抱你,不管盖多厚的被子,冷冰冰的身体就是暖不起来。”
“我好怕……”
“好怕你就这样消失了。”
“于是我开始亲你,抱你,和你一起躺在被窝里,我知道,我知道我很变态,都把爸妈吓晕了。”
“可我啊……”
“只是想要你的身体暖起来而已。”
白临溪心突兀地跳了一下,浑身微颤,眼眶莫名有些酸涩。
他察觉到男人的害怕。
手动了动。
想抱住喻疏淮,拍拍他的肩。
但最后只是抓住了漂浮的玫瑰,用力揉烂,染红雪白的指尖。
忽地。
喻疏淮侧过头,小心翼翼亲了亲他,唇角勾起温柔的笑。
眼睛被遮住,却能感觉爱意浓烈。
“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
“包括我爸妈。”
“他们找人把我摁住,抢走了你的身体,还给我打了镇定剂。”
“我昏迷了几天,等我醒来,身边没了你,我就一步一步走向了阳台,那时候,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想受一受你受的罪。”
“看看有多疼,等来日见了,好抱着你,亲一亲,说,以后有哥哥垫着。”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哑。
说着说着,蕾丝眼罩被打湿,一滴泪顺着眼尾,悄然滑落。
白临溪心跳骤停,瞳孔肉眼可见扩大,他怔了怔,颤抖着手扯下眼罩。
黑布擦过肌肤滑过。
一双炙热猩红的眸子映入眼帘,泪光闪烁,翻涌着令人窒息的爱意。
他望着他。
软下声几乎哀求地问——
“溪溪。”
“伤疤在左腿,你帮我吹一吹,亲一亲,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