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方大哥什么时候结婚?我们还能吃上喜酒吗?”
“估计赶不上了,他们一个月后结婚,正好我下乡,将房间空出来,给他们当新房。”
“那正好你可以将被子都带下乡了,志杰哥这么一说,我就想到解决没有被子的问题了,谢谢你,志杰哥,你真是一个好人!”
家里的被子是她跟二姐一起盖的,二姐下乡时张妈不让她将被子拿走,但她要是也不带走的话,这被子最终会落在舅舅家。
那还不如让她带走呢!
回到家,张姗就拿出布料,开始缝制衣罩,张妈看到又破防了,“你就知道糟蹋东西,这些布够给你表弟表妹做好几身衣衫来。”
说着,她就要伸手过来抢。
张姗一针扎在张妈的手背上,张妈嗷了一声,手背直接见血了。
“你最好不要动我的东西,不然我就回舅舅家,将表弟揍一顿。”
“你你你,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女儿……”
农村妇女惯用伎俩,那就是坐在地上,拍大腿,开始嚎,“我的……”
张姗化身容嬷嬷,在张妈身上扎了几针后,将她这个毛病给治好了。
张妈红着眼眶出去找张爸告状,张爸拿着棍子进来,就要朝着张姗的脑袋打。
“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女,老子还活着,你就这么对你妈,老子要是死了,你还不知道要怎么欺负她……”
张姗伸手抢过棍子,打长辈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张姗对着张爸的胳膊和大腿就是砰砰一顿打。
张家两个十岁的双胞胎弟弟进门看到张爸张妈被打,也上来帮忙。
然后,张姗就将一家四口都给收拾了。
这天晚上,大家都没有吃饭。
凌晨三点,张姗爬回舅舅家,将舅舅一家的私库洗劫一空。
她知道张家的钱都给了舅舅一家,她再怎么翻找都是找不见的,索性直接去舅舅家找。
清晨,张姗扛着行李,跟着大部队一起坐上前往西北的火车。
上车的时候,张姗特地找了一个离方志杰远一点的地方。
她知道,方志杰根本就没有准备在路上吃的食物,想着张姗的投喂呢。
张姗倒是带了不少吃的,但也不想便宜这个白眼狼。
火车上什么味道都有,张姗很不习惯,但慢慢的,她就适应了,不仅能自由呼吸了,还能在车上面不改色吃东西了。
坐火车还是跟泡面最搭,张姗拿出一个饭盒,跟乘务员接了水,开始泡起了泡面。
一时间,一连几个车厢都弥漫了泡面的味道。
“同志,你这是什么?怎么会这么香?”
“上个月吃剩下的面条,晒干了,现在拿出来回炉,放了些辣子,所以就香一些。”
这个时候已经有泡面了,但跟张姗现在吃的肯定不一样,只是很少有人会买,不是因为不好吃,而是因为太贵了,一包泡面足够一家人吃一顿挂面的了。
特别是他们小地方的人,更是不知道泡面这个东西。
众人听说是上个月吃剩下的面条,都皱起了眉头,但这气味实在是太霸道了。
还有人忍不住问道:“同志,你的辣椒酱可以分我一点吗?我拿鸡蛋换。”
这个时候的鸡蛋也是肉,珍贵的很,张姗拿出一瓶换了包装的老干妈,挖给她一勺子,别看一勺子,那不仅有辣椒,还有油呢。
女生看着家庭不错的样子,给了张姗一个鸡蛋,然后拿出白馒头就着辣椒酱吃的津津有味。
其他人也馋,但他们没有等价的东西换。
倒是有一个瘦小的姑娘眼巴巴的望着她手里的辣椒酱,“同志,我没钱,也没鸡蛋,我家很穷,很久没有尝过油味了,能不能给我闻闻味儿?”
一般脸皮薄的,都会可怜她,心疼她,然后也给她挖一勺辣椒酱尝尝,但张姗就不一样。
“那你真可怜,靠这么近,都闻不到,等你有钱了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先去医院治治你的鼻子哦。”
“同志,你怎么这样?你这是歧视穷人,歧视我们这些无产阶级…”
“怎么会?我这是在关心你啊!我哪句话看不起你了?好几个车厢都能闻到我辣椒酱的味道,你离我那么近都闻不到,我关心你才给你提建议,你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
她有预想过自己拿出泡面和辣椒酱一定会引来麻烦,但她不会因为这点麻烦就委屈自己,两天一夜的路程,还是坐票,本来已经够委屈了,还要委屈自己啃干巴巴的面包,她觉得她会疯。
享受过大城市便利舒适的交通,这种委屈她是一点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