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撂下一句,放开了手中的盗贼。
听完两人所有对话的品红,则在第一时间内逃进了远远的树林里头窥视着。
在美沙葛的坚持下,一行人用一枚银币的代价,在村落里的民宅中取得了暂时休息的地方,与一顿丰盛的晚餐。
夜晚冷风飕飕,寒冬的气息吹拂在整个大地。
美沙葛坐在壁炉旁,手杖就倚在她的身上。
靠着壁炉的火光,她阅读着青皮银漆字的书本。
火焰不时随着闯入房子里的冷风跳动着,忽隐忽现的色彩为美沙葛增添一份独特的味道。
房子的主人已经回到各自的房间里头,而客厅就是客人们的暂时安身之所。
瞧着美沙葛直盯着书本,背诵咒文的模样,品红升起了一点点的好奇心。
他伸长了颈子,打算偷眼瞧瞧所谓的咒文书,却换来美沙葛的怒目相视,这可让胆小的盗贼有些退缩。
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怎么你们魔导士光看咒文书,就会进步吗?”
出抗议般的咕哝声,美沙葛不悦地看着品红。
“别把我们西方系统的法师看得跟北方系统的魔导士一般差!
我们每使用一次法术,不但要耗用各式药材,咒文更会从脑海中消失。
所以我们每天都必须花上一点时间在背诵咒文上头,不过却可以换来更强大的力量。
这样的好处,哪是那些只会召唤精灵帮忙的家伙所能知道的!”
“有什么差吗……”
“当然差很多了!魔导士不过是通过祈愿,借助精灵契约的力量;我们法师可是藉神只信仰和自己的实力。
我们更必须花上不少时间在研究与学习上面,哪像他们还有余力做其它事情。不论怎么比,都是法师比较厉害!就算比临场反应,一个法师也强过一个魔导士。”
品红的表情透露出更多的问号,一旁沉默不语的树也终于开口了。
“别理她那么多。要成为一个法师前的淘汰率可是远高过成为魔导士,这样比较根本不公平。
况且西方与北方两大系统早在千百年前就互不相让,还因此爆过魔法大战。
你会从美沙葛口中听到这些是很正常的,假如你听的是魔导士所说的,那又都不一样了。”
“爱司!你怎么可以这样讲!”
这句话犹如开始的讯号,美沙葛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法师有多么强,魔导士有多么差的论点。
品红动作缓慢地靠近树,避免引起美沙葛的反应,开口问着:“那到底是哪个比较强呀?”
靠着藤椅,枕起脑袋。树想了一下后反问:“你认为刀子杀人比较痛,还是剑杀人比较痛?”
“差不了多少吧。”
品红直觉式的回答着,但却对于树提出这样的问题感到不解。
只见树认同的点点头。
“这么想就对了。管他刀子还是剑,能够杀人的就是好武器。管它魔法怎么施展,能够制造出想要的效果,能够攻击中目标的敌人,就是好的魔法。
正如同某位名人曾说过:不管是黑猫白猫,只要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
接受树的论点,品红瞥了演讲中的美沙葛一眼后,非常小声地问着:“法师都这么聒噪吗?”
“口若悬河可是法师的必要条件之一呀。
更近似言灵的咒文念错了一个音节,都有致命的可能,所以口齿不能不清晰。
只是差在他们愿不愿意废话而已。
其实从这样的角度看来,法师是比魔导士难缠。
幸好能成为正式法师的人也不多。”
“那……美沙葛很厉害吗?”
“不要成为她的敌人,会让你很头痛的。”
树感触颇深地说着。
“其实什么东西属于正统,只有小鼻子小眼睛的一群人才喜欢在那斤斤计较。
这有什么好争的呢,反正都无法确定己方存在的可能性嘛,以先导假学的眼光来说。”
“爱司!你说些什么!”
“你听错了吧!大姊。”
自藤椅上弹起身的树眼睁睁地看着大蒜、曼陀罗根与蜘蛛丝在空中化成飞粉,美沙葛铿锵有力的声音念出了正确的咒文。
树连一声糟糕都来不及喊,他整个人已经僵在原地。
最惨的应该还是品红了,被无辜的牵连在一起。
两人就这样看着法师露出狰狞的面孔,捏着拳头走了过来。
最无奈的是连声哀嚎都喊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