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璋还隐隐能听到,“多割两株,免得到时候顾大人想法子驱除煞气,找不到我们村的麦田。”
顾璋额头突突,恨不得把这群人都扔去上课,把天文地理、生物、化学都来一遍。
“走!”
顾璋愤愤地想,等边关这档子事了了,他一定选个好地方任职,然后开办个学校。
招生嘛,就从答出了《十万个为什么》还领取过赏金的人里头选,然后再一批批来。
原先在宁都没法解释也就算了,大差不差也能糊弄过去,边关这边倒好,直接弄了个煞气的说法来!
还人人深信不疑!
***
顾璋按照计划,顺时针去一个个村子查看情况。
中间也没回城,直接住在村子里。
有时候还能
住在乡绅老爷家空闲的院子里。
这天,顾璋又看了一大片村里种着小麦的土地,基本已经把情况摸清楚了。
他心里已经大致有了成算。
打算两边同时着手,一方面按照宁都最初提高产量的老办法,直接往地里加针对性的肥料,他的法子效果突出,原因就是一对一做出来的,缺什么补什么,这也是《宁都增产经验》在边关无效的原因之一。
另一方面,就更是重中之重,要把环境保护起来,要不长远来看,在地里做再多努力,都抵挡不了大环境的恶劣。
顾璋觉得最好的法子,其实是建立森林带,能丰富物种,无论是下雨,还是冬天落雪,森林的根系都能把水锁在土壤里,有了森林带,风的力量和速度也没有那么大了,田里的水也没有那么容易被带走。
其实好处还有更多,简直数都数不清。
问顾璋为什么知道?
他当年就从草原森林带里捡过一株蘑菇,那蘑菇变异后会散发出粉色的雾气,让人陷入梦幻之中,对别人是恐怖的毒药,对顾璋来说,就是那蘑菇用幻境对他喋喋不休的叭叭叭炫耀,炫耀它掌控的森林有多能耐,有多厉害,周围多少花花草草和泥精都要感谢它。
从顾璋捡到它起,到最后战死,足足念叨了八年!
顾璋脑子里正想着这些,推开今日暂住的庄子里的房门,正要躺下休息,一看屋子里多了个女人!
还是个只穿了
红色肚兜的,躺在软榻上冲他笑的女人,声音娇软软地喊他:“顾大人~”
顾璋脸色顿时一黑,转身就往外走,直接一脚把门踹开,木质门框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直接坍塌,两扇门都碎裂在地上。
“谁负责守的门?”顾璋怒而质问。
轰隆一声破门而去的气势,把那貌美的婢女吓得脸色苍白,又有一群兵卒闻声而来,脚步飞快,把门都堵了个严实。
“大人!”
伴随着屋内女人带着哭腔的惊呼声。
顾璋压眉,毫不留情地下令道:“把人用被褥裹起来丢出去。”
负责守门的那两个兵卒也赶紧单膝跪地,请罪道:“顾大人赎罪,她说是庄中婢女,给您铺床换床软些的新褥子,我们才放她进来的。”
又有兵卒往屋里走,眼里倒是没什么别的情绪,令行禁止。
那婢子哭得可怜,哀求道:“大人您可怜可怜奴婢,被您看了身子,再要被丢出去奴婢日后可没脸活了。老爷也定不会留下我的,您就收了奴婢吧,奴婢当真仰慕您,不求名分,能留在大人身边端茶倒水也好。”
顾璋只觉得脏了眼,冷漠道:“你家老爷是吧?我正好查查他。”
哭得梨花带雨的婢女,顿时被吓得失了声。
“收拾东西,后头不去了,直接回城。”顾璋冷着脸下命令,那些村子在后头的兵卒,听到顾璋的话,简直恨死这个搔首弄姿的婢女了,也没了点怜惜的心,直接
把人裹成一团,扔到了院子外头。
顾璋问:“我记得,这个庄子是黄家的?”
宗乡怕他生气,赶紧作揖应道:“是黄家的没错。”
还简单为他讲了下黄家是他们刚赤府两位富商之一,然后道:“想来是听闻您到访,想对您示好,时下商人交好新上任的官员,大多就是送钱财,和美人贴身伺候,您别动怒。”
顾璋隐约觉得不对,即使他没太多经验,但是在京城也是见过猪跑的人,即使是送礼,未免也表现得太急切了。
如果他真的是贪色的,收下了那个婢女,即使没收下,只要今晚被翻红浪,这家就有了由头,能攀上来说些话,探些风头。
甚至还能一脸心照不宣的表情凑上来,笑着讨论一番,再顺势送些银子,就是一起“同流合污”的关系了。
什么关系都没这层关系靠得住,就跟土匪上山还要杀人当投名状一样。
事情只要做了,就不好出去乱说,也不好再下狠手查什么了,毕竟有些事就说不清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急切,总归是心神不宁,于是自然乱了阵脚。
即使平时不特意去琢磨这些腌臜事,但仔细琢磨琢磨,还是能品出些端倪来的。
顾璋吩咐李刀道:“你去院门口守着,谁也不许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