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几人顿时脸色一变,连忙检查起来。
周围人听了,也吓得赶紧检查起来。
场外顿时几道惊呼声。
“这怎么可能,我刚刚明明很警惕,没让任何人近身!”
“简直歹毒!也给我考篮里塞了小纸条。”
也有人默默搜出了夹带,但没作声,只是安静地处理掉。
金瑎是唯一一个幸运的,可能因为站在顾璋身边,还没来得及被下手,又或者名次不惹眼,所以没有被当作对手。
余庆年和黎川都面色冷沉的从行李中搜出了夹带,样式和内容都不一样,后怕地出了一身冷汗。
若是真的这样进了贡院,只怕是说不清楚了,日后再考科举的机会都没了。
动静有点大,贡院门口负责维持秩序的侍卫都走过来,四周学子都对这人深恶痛绝,纷纷指责起来。
顾璋借着这个时间,卸了这人的双手双脚。
“啊——”凄厉的叫声听得侍卫都毛骨悚然,忍不住多瞧了顾璋一眼,好奇什么书生能出手如此果断,又快又狠?
顾璋将人踢过去,淡淡道:“可以搜一搜他身上,应当还有。”
人被带走了。
学子们都更警惕起来,精神高度紧绷,生怕一个没注意,又有人摸到身边来,无声无息地给自己塞一个夹带。
这样的精神紧绷,一直持续到搜身检查夹带入场后。
也许是发生了这事,今年的搜身更严格了。
从夜里入场,到最后贡院落锁,封死大门,耗费了许久的时
间。
排在前面入场的举子,不得不在狭窄的号舍内,无聊静坐好几个时辰,直到天边晨光熹微。
京城的号舍相比宁都更密,毕竟京城寸土寸金,来京城参考的举子,也不是个小数目。
如果不是号舍内狭窄的空间不能再小,顾璋觉得可能连号舍也要缩水。
小径十分深,一眼望不到头,向着深处紧密排列着号舍,在更远处,四个方位都有高耸的建筑,视为瞭望塔,站在上方能一眼看清整个场地里的情况。
顾璋心中有数,然后才收回了视线。
他归置好自己的行李,擦干净号舍内要使用的空间。
避开了所有可能的视线,给有些破旧、发霉的号舍,该堵起来的堵起来,该补的用颜色相近的植物补。
然后还给自己的被褥里,加了一点棉花。
最后闭目养神,恢复精力。
直到喧天锣鼓敲响,第一场考试开始。
顾璋研好浓淡适宜的墨汁,将全部心神都专注于考题中。
前两天,他都有条不紊地按照此前模拟考的经验答题。
可周围的考生,却出了点意外。
头天夜里,一股西北风吹了一小会儿,正好能对着号舍的门吹进号舍中,有竹帘遮挡也无济于事。
也不算什么寒流,就是正常春日夜间温度,时间也不长,吹了半个时辰左右。
“咳咳咳——”
“咳咳!”
顾璋叹气,这已经不知道是他今天听到的第多少声咳嗽声了。
前后左右,都有这样的声音传
来,他右边号舍的那位举子,最为严重,感觉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
“咳咳咳咳呕!”
顾璋收敛心神,继续答题。
题目的类型数量,都和乡试差不多,在原本题量大的基础上,如今难度更深了,坑也更多了。
第二日夜里,风平浪静,连气温都回暖了一点点。
可顾璋在醒来后,却感觉有些不对,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
除了因为蜷缩着睡觉的僵硬不适,连身体都有些酸软。
他心道不好,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
他好像发烧了。
平日里健康不生病的人,突然一下被传染生病,反应出奇的大。
顾璋不过起身收拢被褥,将放下睡觉的隔板重新插回去当桌板,都感觉整个人手脚酸软,有些使不上劲儿。
脑子也昏昏沉沉的,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