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到了云济堂。远志才把路上发生的事情和谢凤林说了。
就在他去路边
采花的时候,几名黑衣人打晕了江术,将他带走。
“我当时滚进了一旁树丛里,树枝帮我挡了下那些人朝我射过来的弓箭。我看清她们是骑着马来的,带着世子往一旁的山上跑了。等他们走了,我才出来,沿着马蹄的印记去找。但山上的路实在难走,逐渐难以分辨印记,只好回来找夫人。”
“你是说他们在官道上抢人?”云禾难以置信。
“是啊,她们速度非常快,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能让人瞬间晕倒。”远志道:“车夫和几名家丁都是被打晕了,我把他们安置在马车里。”
谢凤林道:“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进宫一趟。”
她说完便骑马回到皇宫。
戚珩洲正用晚膳,见她去而复返,有些疑惑。
“江术出事了,”谢凤林道:“一定是晓月他们要抓他灭口!”
戚珩洲闻言,意外地挑了挑眉,随即“哦”了声,重新拿起筷子。
“让我出城,”谢凤林吼道。
“算啦算啦,有些证据不要也罢。”戚珩洲道:“这种时候,你可不能离开朕。”
谢凤林闻言,既惊又怒,“戚珩洲!你这个无耻小人!”
戚珩洲满不在乎地一笑,“什么晓月啊、江术啊,都不重要,朕只要杀了戚宁山就行,你说对不对?”
谢凤林胸口剧烈起伏,她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中怒火已经褪去一半。“对,陛下说的对。”
她坐到戚珩洲对面,“戚宁山既能让人在官道
上抢人,证明他已做了万全的准备应对陛下。您觉得您有多大可能杀掉他?”
“西南驻军一时半会到不了洛阳。”戚珩洲道:“戚宁山就算养了私兵,能有多少人,还能抵得过洛阳驻军和皇宫禁军?”
“能不能抵得过,现在已经不是陛下能决定了。”谢凤林。
“你!”戚珩洲忽地想起,就在刚才,他才把洛阳驻军的兵符交给谢凤林。
——
一间破败的茅草房内,江术被绑在木板床上,嘴里塞着东西。
他用力挣扎,想弄出点动静。
很快,有人提着灯进来。
就着昏黄光线,江术看清了来人,正是晓月。
“殿下您醒了,”晓月把灯放在一旁,取下江术口中的布,“稍等一会儿,晚膳已经在准备了。”
她语气虽然淡定,却做好了迎接江术怒火的准备,谁知他只轻轻喘了几口气,淡淡说道:“倒杯水来。”
晓月应了,去一旁倒水。
“这儿没有茶,殿下将就将就。”晓月道。
江术喝了两口水,似乎这才缓过来一点。
“你们想做什么?”江术看向晓月,“杀了我?换个人完成文帝遗愿?”
“自然不是,我是怕陛下在路上对您下手,来保护您的。”晓月道。
“哦。”江术顿了顿,大概是刚恢复意识不久,他反应还有些迟钝,“那你觉得,你在官道上动手,陛下多久能知道?”
“想必已经知道了。”晓月道:“但他找不到我们。”
“对,应
该是找不到的。”江术缓缓道,他手脚仍被绑着,只能侧头看向晓月,“陛下找不到我们,却能找到父皇留给我的御印还有你们放在匾额后面的诏书。”
“御印?”晓月一愣,“御印不是在您手上?”
江术一笑,“我给夫人了,让她必要的时候呈给陛下。还有一些我母妃的遗物。”
“江术!你为何要这么做?”晓月万万没想到,江术会把这些东西交给谢凤林。
“因为我不想如你们的愿。”江术道:“陛下拿到这些东西,只要把他们毁了,什么文帝遗愿,什么庆福宫失火,根本没有发生过……”
晓月一巴掌打在江术脸上,“你疯了?你这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