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林应了声,刚要起身告退,又被戚珩洲叫住,“江克所说那件事又如何解释?他说他亲耳听到的。”
“江术既然都和我摊牌了,我便想与他一同调查,最后将证据交给陛下。”谢凤林道:“但明月阁的人认识我,对我心存防备,我们便商量出这个办法。江术假意跟晓月表示自己想得到我,却碍于体力不行,没法用强,询问晓月有没有能使女子动情的药。
晓月是七王爷的人,本就希望我与陛下产生嫌隙,自然愿意帮这个忙,于是那晚江术带我去明月阁,我假装吃下放了药的酒菜,离开明月阁,其实又偷偷回去,拿到了重要证据。”
“为了方便行事,那晚我们住在国公府,陛下不信可以去问国公府的人。”谢凤林顿了顿,盯着戚珩洲,正色道:“陛下,七王爷通敌叛国,与苗疆人私下来往。”
最后一句话像一记重锤,让戚珩洲脑中嗡的一声,来不及思考谢凤林前面说的那些细节。
“快去把证据拿来!”戚珩洲道。
“臣遵命。”谢凤林道:“但还有一半证据在江术那里,有很多细节我了解的并不清楚。”
戚珩洲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现在还不能杀江术。
“知道了,朕不动他。”戚珩洲淡淡道。
谢凤林这才行礼告退。
她抬头看看万里无云的天色,长长吁了口气,下意识摸了摸手腕上的乌木佛珠。
回到侯府,谢凤林从书架下面拿出晓月她们帮忙搜集到的证据,还有云禾写得那封信。
这些东西虽不能作为戚宁山谋反的铁证,但足以让戚珩洲感到几分危机,明白当下最大的敌人是戚宁山。
赵氏听说谢凤林回了趟家又走了,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在宫里会不会遇到危险。
万一陛下用些下作手段可怎么好?
她胡思乱想一阵,连午饭也没心思吃。
自己要是有个诰命就好了,借着进宫给太
后、皇后请安的机会,也可打听一些事,再不济,找世家大族的女眷们打听打听,也比坐在家里干着急强。
赵氏第一次体会到不擅交际的后果,如今孩子们出了问题,她和江文铮除了给钱,一点忙都帮不上。
太极殿,戚珩洲留谢凤林用午膳,顺便讨论如何对付戚宁山。
这当口,戚珩洲应是没那心思想男女之事,谢凤林便留下了,但她也吃的很少。
“你该早点跟朕说。”戚珩洲责怪道。
“我之前虽怀疑七王爷,却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竟敢与苗疆勾结。”谢凤林说:“上回我在街上遇到那苗疆人,就是故意滋事,我还中了他们的圈套。”
戚珩洲已让人去查云济堂旁的那间瓷器铺子。
“明月阁那边陛下打算怎么办?”谢凤林问。
“不能打草惊蛇,朕想找别的由头先把明月阁查封了,将那些姑娘们抓起来审问。”戚珩洲道。
“这些姑娘身上的功夫很特别,倒有几分像宫里的暗卫。”谢凤林说:“恐怕很难对付。”
戚珩洲道:“那就让暗卫去对付她们。”
谢凤林摇头,“你身边就这么多人,这时候还是莫要让他们离开你。”
戚珩洲想了想也是,“那派一队禁军过去吧,装作皇城兵马司的人。”
兵马司那边的人他不放心,万一有戚宁山或程宗怀的人在里面,给戚宁山通风报信,事情就更麻烦了。
“我也去吧。”谢凤林说:“顺便
搜一搜明月阁还有什么证据。”
戚珩洲看她一眼。
谢凤林笑,“实不相瞒,我讨厌明月阁这些人,尤其那个晓月,当年勾得我兄长一掷千金,回家被我父亲暴揍一顿,如今又和江术不清不楚。”
戚珩洲一笑,“江术为了保命,竟不惜去接近一个□□,还真豁得出去。”
谢凤林撇嘴,“他除了一张脸,会说几句好听话,也没别的本事了。”
“你之前不是说对他一见倾心么?”戚珩洲嘲讽道。
谁知谢凤林闻言却点了点头,“就是因为长得好,我才对他一见倾心啊。”她看向戚珩洲,“世间男女,谁能不被美色所诱呢?”
“你的意思是,你还要与他……”戚珩洲撂下筷子,死死盯着谢凤林。
谢凤林说:“既已成了夫妻,该享受的自然要享受一番。”
戚珩洲:“……谢凤林!朕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
谢凤林:“这有什么问题,陛下宠幸皇后不也是一样的想法,还有那个什么丁香美人,反正都送到太极殿来了,不体验一下,岂不是亏了?”
戚珩洲语塞,谢凤林所言,正是他心中所想。
他一时恼羞成怒,想打谢凤林,抬起手又想到谢凤林和江术还有证据没交给自己,以后更是有不少用得着谢凤林的地方。只好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
谢凤林仍一脸平静,“陛下有什么好生气的,咱俩是一样的人,应该心心相惜才对。”
“你是女
人!”戚珩洲不明白谢凤林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从未见过谢凤林这样的女人,一点大家闺秀的影子都没了。
“女人怎么啦,女人也是人,食色性也。”谢凤林笑,“好了好了,吃饭吧,下午我还要去查封明月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