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术微愣,他从未考虑这中间的区别。
赵氏见他的表情,隐隐觉得不妙,沉吟再三,索性直接问:“你二人有没有牵过手?”
她也只能问到这一步了。
江术摇头。
赵氏:“……”
“娘,夫人真的待我很好。”江术说:“您放心吧。”
赵氏:“教我如何放心?听说陛下新封的美人就与谢将军长得很像。可见陛下心里一直惦记着谢将军。”
赵氏还是回娘家时才听说这件事。
“陛下这么做,不正是因为他得不到夫人么?”江术笑了下,“而且这段时间陛下估计也没心思想这件
事。”
赵氏皱眉,“是为程阁老的事情?”
赵氏听娘家哥嫂说,这次官员考评,程阁老的几个门生都只得了中等,没能升官,还有一个由于贪墨银钱被弹劾,革职查办。
“也不全是,”江术一笑,“总之陛下最近很忙。”
戚珩洲最近的确很忙,官员考评需要他最终定夺,他有意想将一些程党官员换掉,却又不能做得太明显,四品以上官员的任免需要颇费心思,反复考量。
除了这件事外,苗疆那边也不太平,苗王派使节来洛阳,想替苗疆公主讨个说法,列了长长一个单子,从茶叶、丝绸到五谷粮食。
朝廷一时哪儿能找出这么多东西来?使节便核算出这些东西的市价,十万两白银。
如果大齐连银子都拿不出来,就只能打仗了。
先帝时期,由于皇室多有不轨之心,天子禁卫军增了一倍,洛阳驻军也从三万增至五万。这些士兵平日不打仗,却要朝廷养着,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而关外鞑靼诸部始终不太平,三天两头打仗,军饷一分不能少。除此之外,这两年各地灾情不断,朝廷还需拨款赈灾。国库早就空了,
偏偏今年他初登大宝,减了关内百姓的税赋。
祝太后还提议修庆福宫。
朝廷现在哪有银子打仗?
可不打仗也同样要掏银子,这着实让戚珩洲愁眉不展。
这日早朝后,戚珩洲召见程宗怀等几名朝中要员,商议苗疆一事。
“陛下,
这次分明就是苗疆故意挑衅,咱们就是有银子,也不能任他欺负。更何况如今国库空虚,实在拿不出这么多。”程宗怀道。
朝廷不可能为了这件事掏空国库。
“但打仗照样需要军费,西南一带的百姓还得受牵连。”戚珩洲道。
“依臣之见,如今鞑靼诸部已退至大漠,关外太平,镇北军可稍作削减。这样朝廷就可减少一笔开销,用来对付苗疆。”程宗怀道。
“不可,”武宁侯第一个出言反对,“谁能保证鞑靼人不会卷土重来?”
“就算鞑靼人要卷土重来,也是秋天的事情。”程宗怀道,鞑靼每年骚扰大齐,不过是为了抢点过冬的粮食。
“此事还当与谢将军商议。”武宁侯说。
程宗怀道:“如今谢将军已不是镇北军统帅,削减兵员,何须与她商议?”
戚珩洲沉吟良久,吩咐内侍,“去请谢将军入宫,就说是有军务要与她商议。”不说个理由,谢凤林又要推三阻四。
谢凤林记得午饭前要回侯府,于是没再外面闲逛,直奔云济堂。
云秩在后院清点药材。
云禾小声问谢凤林,“听说西南要打仗了,真的假的?”
谢凤林坐在云禾屋中的书案前写信,闻言,笔尖一顿。“谁说的?”
“药材商说的,那边产的药材都涨价了。”云禾道。
谢凤林想了想,搁下笔,把写了一半的信撕了,团成一团,扔进一旁纸篓。
云禾皱眉,“怎么了?你不
是记着给我爹写回信么?”
“明日再写吧。”谢凤林站起身,“我先回去了。”
谢凤林回到侯府,宫里的马车已经等着了。
江术匆匆到二门来迎她,“夫人吃了午饭再去。”
内侍笑道;“让陛下等着怕是不太好……”
“让夫人饿着也不太好。”江术微笑,“烦请公公在偏厅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