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林摇头,“我也不知道呢。”她再次确认,“真的无大碍吗?几天能好?”
“上回遇到这种情况是定南侯夫人得知定南侯在外面养了外室,气急攻心,咳血晕倒。休养五六日就好了。”
谢凤林:“……”她突然想到什么,看了院中下人一眼。
“世子风寒未愈,多调养几日也好。”云秩道。
送走云秩,谢凤林走回院中,
柳嬷嬷走上前来,谢凤林与她走到一旁廊下,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世子把谁的舌头割了?”
刚才柳嬷嬷随她回来后,听说江术动怒,就去打听了。
她把自己打听到的说法原原本本告诉谢凤林,“……没人听见那两个婆子说了什么,不过这林嫂子平时就是个长舌妇,爱搬弄是非。”
谢凤林想了想,“只是搬弄是非,也不至于割舌头吧?”
她刚才听吴姨娘说割舌头,还以为是有人听到了江术的秘密,他为了灭口,把人舌头割了。
但听柳嬷嬷的描述,江术当真是听到了林嫂子他们说话,才动了气。
“老奴也不敢相信。”柳嬷嬷说:“府中没人相信世子会让人这样做。”
谢凤林想了想,“他不是不讲理的人,一定是那二人说的太难听了,这件事就这样吧,你看着点儿,让下人们少议论。”
柳嬷嬷笑道:“现在下人们草木皆兵的,没什么人敢议论。”
下人们不敢议论,吴姨娘却还在打听这件事,事情是发生在江乔院子里的,她于是去问江乔。
下人们没让江乔知道自己的奶娘被割了舌头,怕小姑娘吓着。反倒是吴姨娘,为了闹清楚事情的始末,跟江乔说了实情。
江乔吓傻了,半晌哇的一声哭出来。
“别哭了,你说出来,若你大哥做的不对,也好让你父亲教训他啊!”吴姨娘恨铁不成钢地替江乔擦着眼泪。
江乔哽咽着摇头:“我
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听见。”
吴姨娘:“你再仔细想想。”
江乔脑中一片空白,只能如实说:“真的没有听见……我,我当时在房中做针线,听不见耳房里的说话声。是听到林奶娘的求饶声,才出来的。”
吴姨娘先哄了哄女儿,就去找江文铮,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江文铮刚听赵氏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句,只说下人搬弄是非,被江术听见,气得咳血。没想到事情到了吴姨娘这儿就有了另一番说法。
“你说什么?割舌头?术儿绝做不出这样的事。”江文铮的第一反应和赵氏一样,自己那儿子脾气软的不像话,连吵架都不会。小时候把他送去家学,被族中旁支的孩子欺负,他只会忍着不说,还是先生发现,告到他这儿来。
而且他心肠软,连只鸡都舍不得杀,怎么会想出割人舌头这种法子?
“你叫来管家问问就知道了。”吴姨娘说:“而且那两个被割掉舌头的婆子刚被送回各自家中,侯爷不信可以去看。”
那俩婆子已经疼晕过去,管家便让人把她俩送出府了。
江文铮叫来管家和当时在场的丫鬟一问,这才相信吴姨娘说的是真的。
“乔儿吓坏了,割舌头这事儿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世子也不知是怎么想到的。”宅门里的下人有错,打几板子赶出去也就是了,挖眼珠割舌头这种事,一般女眷还真想不到。
江文铮没理会吴姨
娘的煽风点火,他只是想不通,江术为什么这么做。
沉思片刻站起身,去了东小院。
江术晚饭只用了半碗红枣粥,吃完药就躺下了。
谢凤林不打扰他休息,自己坐在外间喝茶。
江文铮来,谢凤林还以为他是来探病的,便小声道:“侯爷,世子刚睡下了。”
江文铮点头,仍往里走。
江术被脚步声吵醒,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见是江文铮,就要下床行礼。
“罢了罢了,”江文铮摆手,“躺着吧。”
他打量一眼江术的面色,不禁皱眉,“你不是一向最会忍耐的么?何必动这么大气?”
江术不言。
倒是谢凤林听不下去了,“气憋在心里更容易生病,倒不如发出来的好。”
江文铮:“……”
谢凤林没把自己当儿媳,江文铮也不敢把她当儿媳,听谢凤林这么说,他面露一丝尴尬,下意识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术儿平日脾气很好。”
谢凤林:“就证明今日那两个婆子一定说了特别过分的。”
虽然谢凤林不知道是什么,但能把江术气成这样,一定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江术望着谢凤林,眼中浮起些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