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本让张典吏有什么事可以回去与张太太商量一二。
不过瞧着张典吏日渐后推的发际线,把这话生生给咽了下去,临走时让黄大个给他带了一大纸包的栗子。
黄大个将人送了出去,回来时,苏平已经开始写信了。
他先前是想提醒苏康小心水匪,把水军这块儿练起来,别到时候遇到事情抓瞎,可一想自己这样也太直接了。
又把信撕了重写,这次委婉了许。
可是,写完之他就发现自己说了等于没说,苏平唉呀了一声,趴在桌上哼哼叽叽了一会。
路过的黄大个,更觉得孙知宁给他写信了,趴在门口看了一会,见苏平猛然间又坐直了身子,将信笺撕掉之后,又重新拿了纸开始写……
黄大个咽了咽口水,握拳小声叨叨:“这是确定关系了,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吧。”
嗯,想他先前给陶玉如写信也这样,患得患失的,生怕一句话说不对小姑娘不高兴了。
黄大个平时大大咧咧的,嘴巴也没个把门。
在外头鬼鬼祟祟了一会,瞧着苏平一直在奋笔疾书,一会儿拧眉思索,一个儿又敲头、捶桌的,便更加苏平是在给刚离开没多久的孙知宁写信。
他躺在床上自嗨了一会,索性去找老李头八卦了。
是以,苏平第二日去吃食堂吃饭时,瞧见他的人,都暗戳戳地冲他瞧,平时关系好的,还上前朝他乐哈哈
道:“大人,恭喜呀!”
“对对,恭喜,恭喜!”
一个、二个……一整个早饭时间,苏平收到了无数声贺喜。
直到孙太太和张太太凑过来道:“大人,听黄师爷说,您与孙姑娘的亲事订下来了,您是在咱们这边办婚礼呢,还是回京都去?”
苏平:“啊?”
孙太太冲他扬了下下巴,一幅大家都懂别害羞的表情。
苏平吸了口气,捋了一下,道:“这事黄大个传出去的?”
孙太太道:“什么传不传的,好事自然要大家都知道了,更何况大人是咱们黄杨县的父母官,这可是咱们整个黄杨县的大喜事。”
苏平捂脸,“真没啊。”
孙知宁回去也才三天时间,来的时候与苏平见过几次面,都是屈指可数的,而且每次身边都有人。
孙太太和张太太又是做为本县的女官,有女眷来了,招待一事自然由她们来。
苏平那两日忙着招待宋将军一行人呢。
苏平对上一圈好几双满是八卦的眸子,无奈道:“你们好好捋捋,我哪有时间与孙姑娘定什么?”
众人仔细一想这话也在理。
苏平继续道:“咱们一向讲究父母之命,就算是我与孙姑娘成了,这事铁定得通过双方长辈吧,还有啊,各位嫂子也都是女眷,知道姑娘家有多难,我一个大男人无所谓了,你们怎么传都无所谓,但带上一个小姑娘,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对了,孙嫂子和张嫂子,你们是妇
幼办公室主任,你们办公室的工作,可不止是口头上宣传而己,咱们得落到实处,像这种被人无胡编排的,咱们也得追究到底……”
“这样被编瞎话,吃尽苦头的定不在少数吧。”
说起这个,杜太太突然咬牙说了件事。
他与杜师傅原先在府城有铺子的,可就是因为不是本地人,又没什么靠山,虽说手艺好,价格也不贵,愣是让对手给搞得名声臭了,铺子开不下去了。
张太太家里也有个亲戚小姑娘,本来与村里的鳏夫没什么,只不过一个村的,后来碰了两回面,谁知道就有人编推他与那人不清不楚的。
后来,小姑娘好好的亲事退了,小姑娘一时想不开跳河自尽了。
类似的事情还多的是。
苏平正色道:“既然众位嫂子都知道流言害人,何必还要以讹传讹,助纣为虐。”
孙太太道:“大人,咱们真以为……”
“不管怎么想的,我只与大家说一声,以后非官宣不认领。”
苏平这顿饭吃得五味杂陈。
本想着找找黄大个,好好把这孩子批评一顿,结果,黄大个已经去巡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