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做這種事,對長唐門有何益處?
在白衡的思維中,像長唐門這種做生意的門派,損人不利己的事情肯定不會做。
但是就是這麼剛好湊巧,明明從前都沒有意外,怎麼今年長唐門那兩位來了,就正好出事了?
雖然白衡的懷疑很有道理,但是吟水教的手下根本進不了陽城千機舵分舵的門,也只能忙活一日後,勉強回稟道,沒查出異常。
查不出異常,白衡自然也沒有發作的底氣,只能忍氣吞聲。
吟水教祭拜方式觸怒羅湖神明的謠言卻是越傳越廣,白衡讓人去查,依然查不出謠言的來源。
「我養你們這些人有什麼用!」白衡怒而摔杯,明顯是被自己手下的無能氣到了。
手下跪地認錯,卻實在能力有限,只能出主意道:「掌門,或許我們可以跟千機舵買個消息,他們應該知道是誰在散播謠言。」
白衡沒有將自己的懷疑告訴手下,此刻聽到他這麼提議,胸口一窒,差點暈過去:「你還不如告訴我,讓我投靠長唐門,像魔教那樣,以後這江湖便沒有吟水教了。」
從前白衡手下並不是沒有能人,但是他從不放權,並且疑心甚重的做派,讓有點志氣的人都選擇了離開吟水教,另謀生路。
長期如此,如今留在吟水教,都是沒有自己想法,遇事只會問白衡該如何處理的手下。
這也就算了,平日無事白衡也沒察覺有何不好,如今一遇到事,白衡總算看出自己都養了群什麼廢物。
賀肆洮那晚所說,適當放手給底下人表現的空間,或許也不無道理。
白衡一邊懷疑著賀肆洮,一邊在心中贊同著那晚兩人談話間賀肆洮說的話。
白衡看了眼頭低得都要埋進地里的手下,嘆了口氣:「算了,以後祭拜,不用活人便是,也不算什麼大事,你下去吧。」
手下鬆了口氣,立刻退下了。
……
白衡無能憤怒的時候,徐醒正帶著賀肆洮、薛如雪、梁衡站在懸垂的瀑布跟前。
「確實壯觀。」
徐醒評價道。
瀑布如同一條銀帶從山峰頂端垂下,激流拍在石上,爆發震耳的響聲,離得遠了,根本聽不到對方在說什麼。
「到峰頂上去看看?」賀肆洮提議。
徐醒點頭:「好呀。」
抵達峰頂,入目的是蜿蜒的江流,來自比他們站立的山峰更高的山峰。
「果然是一山還有一山高。」徐醒第一次感覺到俗語的妙處。
大江浩浩湯湯奔流而下,就像時間,永遠只是單行線,沒有回頭的可能。
來看銅川瀑布的旅人不止徐醒他們,離他們不遠,有一行衣著華麗的公子聚集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賀肆洮耳清目明,見徐醒好奇,便道:「是些文人,在作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