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醒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喃喃道:「那不是水牢的方向麼?」
應該是要審問誰吧。
徐醒走神的時候,兩個侍從已經把車上的行李都搬了下來。
「公子,都收拾好了,您……」侍從小心翼翼地朝屋內示意。
徐醒對這兩個侍從並不陌生,一個叫四通,一個叫三味,是賀肆洮的貼身侍從,賀肆洮不喜歡自己住的地方人太多,所以一直以來都只有這兩個人伺候在身旁。
「你們叫什麼?」畢竟是初次見面,徐醒佯裝不識。
兩人低頭。
「小的四通。」
「小的三味。」
徐醒點頭,和他們一起進了主屋。
上輩子徐醒只有遇到突發緊急事件才會來這裡找賀肆洮,這裡的擺設幾十年如一日,和他上輩子來時看到的沒多大差別。
「這裡如果擺個玉如意,那裡擺個紫珊瑚,肯定很好看。」徐醒在屋裡踱著步,喃喃自語道。
上輩子他的住所可是極盡奢華,畢竟兢兢業業當社畜為長唐門死而後已,不給自己找些物質享受彌補怎麼行。
和他完全相反,天涯居低調簡樸到了如果有外人過來,一定不會相信賀肆洮是住這裡。
但就算是前世徐醒爬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也不敢給賀肆洮提關於房屋擺設的建議,更何況如今他不過是個以色侍人的小倌。
因此徐醒粗略看了兩眼,便進了臥房,簡單收拾了一下路途上的狼狽,就換了身衣服躺倒在床上。
如果是前世,他現在肯定正和賀肆洮在水牢審人,但今時不同往日。
他累了,想睡會兒。
這一世他就是只鹹魚。
賀肆洮可別指望壓榨他。
不知過了多久,徐醒再次醒來時,發現門外的天已經暗了下來。
「現在是什麼時辰?」
徐醒開口問,卻無人應他。
他只能從床上起身,下床,赤著腳推開門。
不遠處有輕微雜亂的腳步聲,卻無一絲人聲。
徐醒揚聲:「有人在嗎?」
很快,賀肆洮出現在徐醒跟前。
「睡醒了?」
顯然,賀肆洮知道他一整天都在偷懶睡覺。
徐醒微微一笑:「嗯,不知道門主回來了,實在失禮。」
頓了一下,徐醒問他:「外頭在忙什麼?」
賀肆洮漫不經心:「沒什麼,搬些東西而已。」
他這麼一說,徐醒便沒放在心上。
「餓了吧?」賀肆洮抬手,用手指蹭了蹭他臉頰。
仿佛哄貓一般。
徐醒點頭:「嗯。」他還真餓了。
侍從將飯菜端到了屋裡,賀肆洮和徐醒一起吃了晚飯。
吃完晚飯,徐醒以為賀肆洮該回另外的房間休息了,但賀肆洮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