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重生以來,他都是早睡早起的習慣,冷不丁這麼晚還不能睡,實在不習慣。
這一睡,便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一早,他清醒過來,見窗外天光大亮,心中一驚,他睡過頭了?
「門主。」
看到躺在自己身邊的賀肆洮,徐醒推了推他。
賀肆洮的手放在他腰上:「怎麼了?」
徐醒:「梁衡回來了吧?」
賀肆洮嗯了一聲,哄他道:「沒事,再睡會兒,晚點再說。」
見他眼底還帶著青影,徐醒不敢再吵他,便安安靜靜重躺回了被窩。
賀肆洮既然能上床睡覺,那就說明沒什麼大事。
逆向思維一下讓他安了心,徐醒閉上眼,睡了個回籠覺。
再醒來的時候,床邊已經沒了人,徐醒換好衣裳,才走出房門。
廳內幾人正在吃早點,看到他過來,點了下頭算打招呼。
賀肆洮抬手招他:「過來。」
徐醒在他身邊坐下。
「梁衡,昨晚什麼情況?」徐醒迫不及待問梁衡道。
梁衡看了眼賀肆洮,賀肆洮點頭。
「追上了放箭的人,不過人服毒自盡了。我把屍體帶回來給薛如雪看了下,身中血咒,確認是魔教的人,只是不知道是誰的人。」
徐醒想了想:「那就把屍體送給方黎吧。」
梁衡愣了一下。
「如果這些人是方黎的人,我們把屍體給她,也能起個威懾的作用。畢竟他們埋伏的距離肯定是考量過的,但就算是這樣,人還是被我們追上了,如果他們還要動手,就該仔細再衡量一下我們的實力。這種時候,一旦對方有所顧忌,對我們只會有利無害。」徐醒向他們解釋自己的決定,「反正這些屍體對我們也沒什麼用,不是嗎?」
梁衡聽得一愣一愣的,這樣的分析,是一個南風館出身的小倌能夠想出來的?
賀肆洮聽完他的話,點頭道:「可以。」
梁衡這才回道:「是。」
吃完早飯,梁衡帶人去薛如雪那邊抬屍體,對薛如雪道:「你有沒有感覺到一絲怪異?」
薛如雪:「什麼?」
「徐醒太冷靜了。」不僅冷靜,做事還極其有章法,梁衡無法解釋內心那種古怪的感覺。
薛如雪淡定道:「你問問你忘川崖的弟子昨晚發生的事,會更驚訝。」
徐醒說的那些話,當時待在屋裡的薛如雪也一字不落地聽完了。
昨晚徐醒的表現幾乎讓在場的所有長唐門弟子都對他刮目相看,本來有些長唐門弟子覺得他倚仗的不過是門主的喜愛,還有些瞧不上他,但是昨晚看過他面對魔教教主從容不迫侃侃而談的樣子,全都心悅誠服了。
說實話,如果是他們遇到這種場面,必定做不到像徐醒那樣面不改色地在方黎面前說出那麼一長串倒打一耙的話來,徐醒實在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