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蓬安说着,又仰头看着张月君,继续说道。
“她也想将那个蚂蚁救出来,她有错吗?她的朋友若来帮她,付出了辛苦,就像那日我说给张小将军,他们或许是因为你,也想帮一把里面的蚂蚁。”
唐蓬安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衣衫,然后笑道。
“或许我,就是被你拉出来的其中一个蚂蚁,也许日后,还有更多
。而且朋友之间,互相珍惜,十分难得。”
她说得简单,却叫张月君若醍醐灌顶一般。
“你啊,每次与你说话,虽然轻松,却总感觉你想是在看戏,看得比谁都清楚,但是从不置身其中。”
就连她父亲,也是要还清割舍的,好像随时准备了离开。
唐蓬安一怔,却只是笑,并不再说。
张月君也是那种,别人不说,便是不该知道的态度,所以也并不追问,只是与她道别后,便回去休息了。
南凉后续的平叛,一路通畅,朝廷的安抚下来,这回由张啸玉负责,所以一点纰漏也没有。
见着愿意归降的,都已经给了安家费,安排了去处,平定下来的百姓也渐渐恢复生产和劳作。
南凉的许多地方,甚至兵不血刃,只听闻城下是张啸玉的队伍,便打开城门,欢迎他们进入。
又是过了月余,才渐渐找到了齐开济二人的踪迹。
“是在梓城附近?”
乔归不可能将这样的人护下来,在那边唯一有可调出大部分兵士的便是坪城,可是坪城守军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原本的南凉叛军。
陈应有些诧异,但是回话的是元适,不可能作假。
又过两日,暗中查探的斥候递出来消息,齐开济被发现在坪城的地牢中,但是生死不知,白孟府不知去向。
张啸玉的身体已经基本好了,只是那个胳膊暂时不能提重物,所以商谈对策的时候也在。
王秋意一脸的愤然。
“那群狗
东西脑袋是纸糊的吗?抓那老登做什么!平白的捞不着好还落的一身腥!”
张月君也先不明白,按理就算是他们还是有反叛之意,也不应该是将人劫走,却默不作声。
并且那些派来刺杀的卒子,明显就是宁国人,南凉人根本搭不上线。
“那我们现在立即出发去坪城?”
王秋意吼了一嗓子之后,发觉周围的人都静默着沉思,只有自己沉不住气在发疯,便有些绷不住,他实在是太想出口恶气了。
听他问着,张啸玉沉默许久才开口。
“不行,南凉绝大部分的平叛已经结束,官家派来的户部和吏部的官员,还有日后屯驻南凉的将军还没有来,我们要做好交接之后,才能明目张胆地去做这件事。”
王秋意急得揪着自己已经有些秃的鬓角,有点烦躁。
将军这样说有道理,但是他真的好想,现在就去把人拖出来叫他认罪伏法,然后再找出是谁杀了他的兄弟。
身有军职,他要听军令,也要为大局着想。
“我出去看看豁儿练的怎么样了。”
他大步走出去,张啸玉也知道他心中苦闷。
王秋意和谢副将的交情要比和张啸玉早上很多,之前王秋意就是这种粗枝大叶又过分憨直的性子,若不是谢副将谨慎,他都不知道最后能不能还在这里。
“还是叫斥候暗中看着,若是齐开济有生命危险,立即将他救出来。”
张啸玉吩咐下去,底下的兵士行礼之后
退出此处。
不能叫他就这么死了,要把该认得罪人了,该还的债还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