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君姐,我其实是别的世界来的,是别的世界的大夫,我已经三十岁了,死了我就回到之前的世界了。”
张月君才不信呢,笑着拍她的肩膀,然后撑着脑袋看天
。
“你这鬼丫头,嘴上的故事比折子戏还多。”
唐蓬安自然知道她不会信,便又倚回去,又继续笑着说。
“我最怕死了,编个故事安慰自己。”
但张月君看不见,她笑得苦涩又无奈,只当她在和自己说笑话。
没一会儿就又有人来看诊,唐蓬安便起身去给那人号脉写方子,手头有事做,忙碌着又是一天。
次日一早,张啸玉召集兵士在城门前训话,重新严正军纪,强调了不得烧杀掳掠民众,还要在休息时,与民众和睦相处。
训话后,又叫人将崔群捆了仗责示众,打得他哀嚎不止,接下来几天想必只能趴着了。
正好训话之后,豁儿过来唐蓬安这里帮忙,煞有其事地说给她们二人,听得医馆里换药的将士们都笑起来。
豁儿学完了那场景,还没开心多会儿,就被王秋意提溜着耳朵带走了,一边走一边训斥。
“上个茅厕便不见了,叫你习练,你倒屎遁,到这里躲懒来了,也不知道两个好姐姐嫌不嫌弃你聒噪。”
唐蓬安将洗好的白布条缠好,站在那看着豁儿面红耳赤地被拖走,听那边张月君接话。
“练的认真,杀敌不利落,受伤的还是自己,王副将管的在理。”
说着一个刚给手臂换药的青年抬起头来,很佩服地说道。
“可不是,得像张娘子一样利落才行。”
张月君歪头去看,竟是那天殿后时救下的一个小步兵,没想到他还记得。
听他
说话,堂中的兵士有些不知晓,便问道。
这小步兵便给他们解释,但是没几个人信。
他也不在意,便扬了扬手,出门去。
“要我说,像张娘子和唐军医这样的女子,并不男儿差,我还想着我家妹子也这样呢。你们没见过是你们没见识。”
唐蓬安拍拍张月君的肩,扬起嘴角。
张月君也不知道哪来的默契,就是知道她是在说,那天有兵士水土不服时,她问她为什么不介意有人说闲话。
能力这东西单靠嘴说,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做出来,叫人看见,自然有人替自己解释。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默契,她们虽然不说话,却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相视一笑,心头了然。
天光正好,连着几日都是大晴天,叫人心头也敞亮。
终于,又是三日,白老将军攻破关隘,南凉投降的消息传来,令张啸玉整军入庸城,一同修整后,等朝廷回信如何处置南凉王族。
可当数天后,张啸玉率军进庸城时,却被眼前景象震惊。
“禀张指挥使,齐将军请您到宫城一聚。”
张啸玉看城门前两侧尸体堆就的京观,心头剧振,就连身后的陈应和王谢二人都不由瞪大了双眼。
张啸玉隐下心头惊愕和骇然,问道。
“我等入庸成,不应该先拜见白老将军嘛?”
“将军有所不知,白老将军早已病重,撑到庸城刚破之事便已不成,前日仙去了。”
张月君进入军营的身
份是唐蓬安的下手,所以和押运的药材一起,在后面。
听见有南凉百姓背着包袱自庸城向外行,见又有军队入城面色惶惶,捂住身边孩子的面容,眼中垂泪。
“孩子莫看,守城军已被杀尽,没人护得住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