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手底下的人之前身份各异,有饥民流犯,也有像李宽这样,因为在禁军中武技不佳,而下放到厢军中的。
在日作训干活,管理起来颇为不易。
陈应一开始还有些不太适应,还是李宽帮着,才渐渐上手。
而后在营房,四下无人,李宽才与他说,是鲁将军托他佐陈应行事。
又帮又躲,实在是有些看不明白。
“若是不为难你,还用你做事,便先如此,还是要机警几分,已经十日过去,张啸玉那边……”
这边她的话还没说完,那边云渺便进门送信来。
“公子,是渠安的人带回来的信。”
张月君忙接过来,展信读之,又将信给另外两人看过。
信上笔迹并不是张啸玉的,写信之人是之前在栾城陪着的小军医。
军中行刺之人,在张啸玉通过盐场,查到了与江洲官员勾结的小吏,正待审问,却被第二次行刺。
幸而张啸玉因担心,有人会将这小吏灭口,便悄悄将那小吏藏起,自己等在关押
人犯的帐中。
果然那人等不及,出手行刺,已经伏法。
张啸玉右肩被伤,所以不便写字,才由这小军医代笔。
“他已经上了折子,要官家准许,才能暗查这从中牟利的到底是誰,毕竟是朝廷命官,私查是要出乱子的。”
那小吏实在微末,并不知晓自己到底是在给谁做事,只收缴了这一批准备暗中送出去的盐,还有一封信函。
信上并无印信,也没有任何有代表性的文字,只知道是江洲官府中人,并不是渠安一县之事。
看来还要等京城消息,但只怕在这之前,程通判就要动手。
“大概还要多久才会有旨意回来?”
张月君听明湘如此问,知道他和自己也想到了一处。
“按照官驿最快,日夜兼程,也要四日。”
往返,就是八九天。
坐以待毙显然不能,朝廷本就忌惮武将,张啸玉又受伤,旨意回来之前,从渠安到江州府不太现实。
“近日军中也没有说有什么东西,要从地方收上来押运出江洲,应该之后三四天都没什么问题,可若是我发现什么,也并不能将信送出去啊。”
陈应话音刚落,就见明湘站起身来,拉开一个不知道装在哪里的匣子。
里面杂七杂八装了各种样式的印信,什么材质的都有,找了半天,翻出一个铁质的小貔貅。
“就是这个,我记得之前帮过一个小官办事,刚好是江洲军粮台的,你拿着这个找他,姓白,他采买的
时候,自然就把消息递出来了。”
本来明湘说他在江洲府有些基础,本来张月君并没多在意,现在看来,真是很有些水平。
程通判动手想要栽赃,一箭双雕,自然要等着张啸玉到江州来,先下手所行之事,应先将一些所谓的“线索”,设在鲁将军身畔,来日好将罪名钉死。
这边是有所提防,张月君现在,倒是很担心林梦槐,只怕张大娘子,不会轻易让她挪出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公子,有人到门房送帖子来,说是李小姐送来的,约张娘子赴宴,送信的小厮特地说了,也邀了程通判家的张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