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有可能是最後一次見我了,你還打我?」
林柏楠吃痛地捂住被袁晴遙錘了一拳的胳膊,而袁晴遙在剎那呆滯後,難過得五官都擠在了一起。
眼看她的淚腺要泄洪了,他急忙話鋒一轉:「逗你的,我會儘快回來……總不能讓你一直沒有同桌吧?那多可憐。」
他手指摩擦著手推圈,小鹿眼裡閃動幾分羞澀,又有幾分堅定。
他會快點回來的,至少在7月14日之前,他要回來送她生日禮物,他們說好的。
那天,林柏楠還叮囑袁晴遙,要是馮胤懿再找她麻煩的話,她就問馮胤懿一句「你不怕再次遭到天譴嗎」,雖然聽不太懂是什麼意思,但她乖乖記住了。
袁晴遙還送了林柏楠寓意著平安的千紙鶴,總共十七隻,她用細線串成了一串。他問她為什麼是十七隻,這個數字有什麼蘊意嗎?她回答,因為她只有十七張彩紙了……
*
那半年,漫長而辛苦的康復生活,林柏楠只惦念著復健和等袁晴遙的電話。
她每周打兩通電話給他,用家裡的座機撥到蔣玲的手機,再由蔣玲轉接給他——
「喂喂喂,我是袁晴遙!」
「我知道。」
「你在做什麼?」
「躺著。」
「你吃飯了嗎?」
「吃了。」
「你吃了什麼?我下午吃了奶奶包的餃子,好吃的!等你回來了,一定要嘗嘗我奶奶包的餃子……」
……
基本每次都是些沒營養的對話。
她事無巨細地說,他安安靜靜地聽,聽她講最近班裡發生的各種事,聽她講她近期的生活點滴。
聽筒里,她甜甜的聲音如汩汩清泉流入耳中,是他那段艱難又枯燥的時光中最珍貴的甘露。
林柏楠術後第二周才接了袁晴遙的電話,不是他假裝驕傲不接電話,是他太痛了,痛到說不出話。
他就像只蝦子一樣被醫生開了背,後背又多出了一條「肉色蜈蚣」。普通人一輩子也未必經歷過一回的全麻手術,他這短短的十年人生里,已經第四回了。
手術是實驗性質的,臨床未普及,某種幹細胞移植技術,促進脊髓再生,修復神經組織,外加取出他體內的內固定。
風險實在不小,有點破釜沉舟的意味了。
做完手術的頭三天,林柏楠又體驗了一次瀕死。
他躺在Icu,麻藥藥效過去後,從後頸到尾椎骨的整條脊柱猶如點著了的火線,每一次呼吸都引來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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