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察觉到了此地动静连忙围簇了过来。
明面上沈昱没给祝云奚安排保护的人手,但傻子都不相信沈昱会没有准备。
想杀祝云奚的人一定不少,要是真让她死在了京城天子脚下,那皇帝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是以禁卫军反应的度十分快,祝云奚还没来得及向她父亲解释,就得先转过身拦住禁卫军:“他们是我父兄,还请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的意思是,要是她父亲祝庆还执意要打她,禁卫军该动手还是动手,别打死就行。
孝顺,太孝顺了。
祝庆咬牙切齿:“真是爹爹的好女儿。”
祝岁抓着他的手:“爹,冷静,妹妹她,妹妹……”
祝岁绞尽脑汁没想出解释的话语来,只得干巴巴道:“妹妹还小,大过年的,算了算了。”
祝云奚举了举手中一匣子的珍珠,“爹,女儿是去干正事了。”
在场没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蠢人,自然能想到珍珠大概是帝王最有诚意的赏赐方式了。
珍珠不像其他御赐之物会有皇室的印记,又好变卖,多一颗少一颗也无从查证。
要是不缺钱,拿去做饰也很有面子。
祝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周围的禁卫军对女儿的态度似乎十分不一般。
沈昱麾下的兵不伤百姓,但这样维护的态度还是实属难得。
祝庆问:“你做了什么?”
祝云奚微微仰起头笑,笑容中透着几分神秘、狡黠,与满满的神采飞扬。
她自信道:“爹,兄长,你们等着看吧,若干年后,史册会载我名,天下所有的女子会感谢我,所有的男子都将仰望我。”
她想了想,补充道:“陛下和太子殿下例外。”
祝庆:“……”
祝岁:“……”
女儿妹妹失心疯了?
这时的他们当然不知道,祝云奚此刻说的每一句话,都将在往后全部变为现实。
三人回到客栈,中途路过朝廷设于路旁各处的告示牌。
告示牌上的公文每日都会更新,多是早朝时生的大事,譬如何处有灾,负责赈灾的大臣是谁,又譬如最近有谁触犯了何条律令,被判决了什么样的处罚。
由于更新的频率过高,连带着百姓对其的态度都算不上热切,顶多路过时看一眼。
但今日告示牌旁却围了很多人,看客们神情激动,似乎分为了两派,正言辞激烈地辩论。
祝庆三人遥遥听了几句,只觉得读书人骂得虽然委婉,但细听下去也很脏啊。
连辱及父母的词汇都出来了,仿佛对方家里养的猫都十恶不赦。
祝岁好奇,挤进去看了一眼。
这一去就去了许久,等到祝庆都焦急时才出来,出来后魂不守舍,仿佛受了很大的打击。
“上面写什么了?”祝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