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没想过这自幼修习的武艺用在此处是否屈才。
两人满载而归,一路上光顾着讨论中午做些什么菜,谁知刚将食材放入小厨房的案板上,这就犯了难。
要知道孟南珺在家中从来就没做过饭食,而梨书虽是下人,却也没学过做饭。
至于还未回来的高繁,则根本就不在她们的考虑之中。
“要不咱们还是先将菜洗了吧。”孟南珺提议道。
想做饭菜,第一步淘米洗菜定是没错的,梨书琢磨着走一步算一步,自己打水拿过鱼和肉准备清洗。
谁知那鱼不过只是被敲昏了,此时一放到水中立即就扑腾起来,惹得梨书还以为那是死而复生,当即就惊叫着跳了起来。
“怎么了这是?”孟南珺戒备转身,手中还拿着才剥壳的竹笋。
黑鱼起先游得畅快,入水没多久便又没了动静,只偶尔摆动两下以示活着
,倒也没那么吓人了。
梨书这才松了一口气,悻悻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尖,满眼被吓出来的泪水也被收了回去。
一番兵荒马乱,两人总算是将素菜给切好了,当然即便孟南珺会耍刀弄枪,那茄子块和笋片肉片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接下来就是鱼了。
菜都是孟南珺切的,一旁的梨书便自告奋勇前去捉鱼,显然是被黑鱼此时安静的模样给蒙骗过去。于是等到上手之时,那鱼不仅从她手里成功出逃,甚至还越过了水盆落在地上,又令她好一番大惊小怪。
高繁今日一早便出门了,此时办完事儿回来,刚好就听见了梨书这一声惊叫,当即迅速赶了过来。
谁知预想中的剑拔弩张并未出现,反而是孟南珺手执菜刀,蹲在地上紧紧按着一尾垂死挣扎的鱼。
将黑鱼开膛破肚,又将还能用的素菜和肉仔细切好,那头梨书已是将灶火点燃,高繁先是倒油烧热放入姜蒜等调料,很快厨房中便传来一阵香气。
孟南珺斜靠在门口,手里是一把昨日才买的松子,一边磕着,一边看高繁动作娴熟地掂锅翻炒,心中还不忘啧啧称奇。
毕竟瞧着高繁那一张不近人情的冷脸,还真让人想不到他竟也能洗手作羹汤。
这般想法一直持续到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待高繁面无表情地将饭菜一一端上桌时,孟南珺尝了第一口便忍不住赞叹起来。
“你这手艺跟在我身边还真是屈才
了,否则开家饭馆绝对是宾客满座。”孟南珺此时也没秉持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边盛饭一边说道。
高繁脸色仍是没变,只在坐下时回了孟南珺一句,“孟家对我有恩,今生今世,我自当任由主子差遣。”
话说到这里,孟南珺心中其实是有些不是滋味儿的,毕竟说是有恩,其实不过孟南珺在五岁时施了他几个包子和半袋银钱,让他葬了自己的爹娘,他便一直跟着自己。
孟家当初散了家财,却也实在不差那几个钱,高繁能因那一刻好心留到今日,孟南珺心中庆幸,却也觉得惋惜。
要知晓孟家能给他的太少,远不能相配他的能力。
“行了,都赶紧吃吧,吃完咱们还是得去找个会做饭的。”孟南珺道。
用完午膳,高繁就又出了门去,孟南珺从来也就不问他去了何方,只琢磨着该去何处请个厨娘回来。
梨书想想便问:“要不就从顾家调一个过来吧,婢子瞧着顾家好些下人,总不会一个空闲的也没有。”
听她这么说,孟南珺却摇了摇头,“下人大多懂得趋利避害,顾家对我这般态度,他们犯不着来我这儿得罪当家人。”
“那要不去牙郎那儿买上一个?”梨书说完自己也想了想,又觉不靠谱,“买来的人虽有卖身契在手上,可到底不算知根知底,小姐用着估计也不能顺心。”
将自己否决了一番,梨书也犯了难,而孟南珺想着
想着却突然就有了主意,对梨书道:“咱们找不到合适的,却不代表别人也找不到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