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只是觉得让她知晓了这件事情,难免不会和周许提醒一声,若真是如此,只怕少不了要打草惊蛇。”
柳青言听着倒也合乎情理,压根就没怀疑,却不知晓这原因只是其中之一,而最让孟南珺在意的,其实是两人白天才说过老死不相往来,晚上她就去关心,未免也太跌份了一些。
“你将这符纸带在身上,若遇到了什么危险,之边将它对折撕成四份,这样我也能察觉你们身在何处。”孟南珺最后丢下一张符纸给柳青言,这才算是安心回去。
孟南珺从顾府离开之后,梨书就一直等在繁芜苑门口的那个石凳之上,等她远远瞧见孟南珺走了过来,便赶紧跑了过去。
“小姐去做什么了?”梨书先是将人上下看了个仔细,见她并没有受伤,才问道。
孟南珺扬了扬自己手中的头发,那一撮十分可观。
“去拨了他的头发。”
梨书瞧着那一缕发丝欲言又止,也不知该说她幼稚,还是该说她不务正业,学了那么多年功夫就只为拨人头发去了。
然而最后梨书还是夸了一句干得不错,毕竟周许那个人一向注重仪容,乍然少了一缕头发,少不得要好几日不敢见人。
而只要是看见周许吃瘪,梨书与孟南珺的心中便更加畅快几分。
“行了,现在贴身之物也有
了,我倒要看看,这个外表不显山不露水的家伙手上到底沾了几条人命。”
说着就往屋中直行而去,梨书这才知晓自家小姐去拔了人头发确实有用,而不仅仅只是报复这么简单。
不过想想也是,对于那种人的报复,就该让他血债血偿,可没有拨几根头发就了结的道理。
从木箱子里翻出木珠,孟南珺也有段时间不曾使过这些,毕竟在孟家的日子还算安稳,用不着这探魂之术。
在小几之上以清水画就一个阵法,又把木珠随手一抛,其中大半的珠子滚落在地上,被困在阵法之中的,却也有不少的数目。
“……二十七、二十八……竟有足足二十八颗!”梨书也曾见过孟南珺使这个术法,将那珠子的数目数清之后,难免惊叹一声。
毕竟一颗珠子就代表着一条关系,孟南珺测算的是人命,就说明周许手上惨死的人,已经有了二十八个。
得到这个结果在意料之外,孟南珺一直都不敢想周许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可当事实都摆在了自己面前,她又不得不相信,柳云绮顺便待着的竟然是一个这样的人。
手中沾水,口中念诀,将小几上的阵法微微改动,只见那些珠子还绕着阵法缓缓移动,最后竟然是聚集到了一个方向。
“这又是什么意思?”梨书毕竟不太懂这些,能猜透的,也都是因为在孟南珺身边耳濡目染。这是她从未见过的,自然也
需要问一番。
可孟南珺对此似乎是更加难以置信,连着试了三次之后,才对她说道:“周许之前害过的人,现在都葬在一处。”
“怎会如此?”梨书听着也觉荒谬,“周公子若真是杀了人,撇开干系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将人都埋在一处?除非他是有了旁的心思,比如说要利用这些尸体做什么之类的。”
梨书说到此处,自己都忍不住抖了一下,只感觉这个设想未免恐怖了些。然而孟南珺却像是受到了什么启发一般,脑海之中一闪而逝的就是府衙中那个莫名其妙的阵法。
再一看阵法之中那些珠子所聚焦的方位,赫然就是自己白天才去过的官衙。
“看来咱们只能去一探究竟了。”孟南珺意味深长地牵起嘴角,却带着几分森寒之气。
“那咱们什么时候去?”梨书一听要出去就异常高兴,看样子竟然是巴不得立刻就走。
孟南珺清楚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幽幽的朝她看了一眼,提醒道:“你也不问问我要去哪里,就非要跟我一起过去,我若去的是停尸房,你也敢跟我一起去不成?”
梨书胆小,仅仅只是听了就险些软了腿,“小姐不是也怕那种地方吗?你该不会真去吧。”
说着似乎自己都觉得在理,不住的点了点头,“如若真是停尸房,婢子可不能陪小姐一起过去。”
孟南珺哪里不知她害怕这些?取笑她两句便直接说道:“你且放心
就是,这一次我带旁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