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嗣音嫌恶得让人换了一床被子才舒心地躺了上去:“好久没有这样困过了~”
另一边,长乐宫里杂乱之声不绝,萧淑妃气红了双眼。
她拿起双耳净瓷瓶就往地上摔去,又扫过桌上精美的摆件,满是碎瓷落地,金属相撞出的清脆声音。
“老萧!老萧!”萧淑妃咬牙切齿。
正欲摔下手中的瓷娃娃,她的两个贴身侍婢流光溢彩,双双跪在她面前,哀求着:“娘子,不能再摔了,这是皇上送您的啊!”
萧淑妃这才缓过来一丝意识,怔怔地看着手中憨态可掬的瓷娃娃,想起了当初皇上亲手送她的场景,顿时潸然泪下。
昔日的皇上对她欲罢不能,纵使她还未生育,皇上也屡破宫规晋她的位份。
可是刚才皇上对她的冷脸让她无所适从,还说她。。。。。。不知廉耻!
让太监用被衾裹着她的玉体扔回了长乐宫,一路上的那些冷眼她都不敢回想!
流光跪着道:“娘子,您莫要生气糊涂了,您好好想想皇上为何对您的称呼都变了?”
萧淑妃眸中顿时亮起一丝光:“贱人,一定是那个贱人!后宫之中,只有她不知天高地厚敢叫本宫老萧!”
溢彩附和着:“肯定是她跟皇上吹了什么风!”
萧淑妃染了红蔻丹的指甲深深地扣着木椅,刻出长长的抓痕:“以前她总仗着自己的父亲手握兵权,连皇上也不放在眼里。现下她将军府满门抄斩,她还如此作贱,那就休怪本宫不客气了!”
。。。。。。
胸腔像被扎进无数根刺,疼得他头皮麻,他想呼吸,张开嘴却又呛进一大口水,眼前越来越黑暗了!
求生欲望使然,他奋力蹬腿,但是陈嗣音舍命拉他下水,怎肯轻易松手!
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下落,他恐惧极了,不要。。。。。。
“不要!”公子载奋力挣扎了一下。
箜篌红着眼睛,喜出望外,女公子醒了,她坐了起来!
她高兴极了,嘤嘤地抱着女公子哭了起来:“女公子终于醒了,可急死箜篌了,真是吓坏人,呜呜呜。。。。。。”
公子载一把推开她,准备怒吼,但是——
胸口阵痛,嗓子也有些生疼,他不得不放低了语气,闷声道:“大胆奴婢,没朕的命令竟敢近身侍奉,黄的贵,将她拉下去,斩了!”
说完他惊讶地捂着自己的脖子,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劲?
箜篌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以为小姐又在跟她玩角色扮演的玩笑。
她捧场道:“娘子近来学那个暴君学得越像了,这举止神态活脱脱就是那狗皇帝本人啊!”
陈嗣音恨极了暴君,私下和箜篌骂起狗皇帝来丝毫不带怕地。
她在宫中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几次,居幽宫又地处偏远,女公子烦闷时就骂暴君,骂得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因此,箜篌当时也没觉着异常。
公子载气的胡子都要飞起来了,当然,此刻他没有胡子!
他瞪着眼睛,伸着手指头指着箜篌的鼻子道:“你说朕什么?暴君?狗皇帝,你这小小奴婢!”
“好啦好啦,女公子别闹了。”
箜篌笑着攥住公子载指在她鼻子前的手指,公子载惊恐地看着自己纤细的指尖上面还染着粉粉的蔻丹!
他急忙抽出手指,张开两只手在自己眼前,又低头摸了摸自己软软的胸脯,出一声惨烈的尖叫!
“女公子?”箜篌这才觉出不对劲。
公子载跳下床去,直冲梳妆的铜镜,当看到里面浮现一张女人脸时,宛若被一记惊雷劈中。
“朕还在梦里?上次梦见自己的脸看着自己,这次梦见自己变成女人!定是脑子进了水,视物都不清了,定然是做噩梦!”
几个时辰后,公子载不得不接受了自己变成陈嗣音这一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