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沒有魔息殘留,秦顧取出錦囊中的物什,是兩縷纏繞在一起的頭髮,目露困惑。
總算找到插話的機會,青狸三兩步湊近,為秦顧找補:「婚燕爾的男女為求永結同心,會剪下自己的頭髮綁在一起,稱作同心結…少盟主還未到娶親的年紀,不知道也正常。」
不,秦顧默默地想,原身大概是知道的,只不過現在占據身體的靈魂是他,雖然他死時已有二十五歲,但重病多年自顧不暇,對情愛知之甚少。
還有人比他更困惑,季允道:「頭髮是常見的詛咒之物,為何要把把柄交給他人?」
青狸:…
飲楓閣修得是無情道嗎??
他收拾好如遭雷擊的心緒,主動開口:「少盟主,您的傷口需要處理,不如先回青松觀安歇?」
秦顧差點忘了自己肩頭還有傷,一想起,傷處又作痛不止,當即答應下來。
他去追趕魔息時,雙喜娘娘廟已被青狸帶人翻了個底朝天,神像是唯一值得在意的物件,多留無益。
再說日夜兼程,他們也確實需要休息。
青松觀在霖安城郊的一座山上,青狸為他們準備了兩間相鄰的上房,交待了幾句便先行告辭。
秦顧朝季允點頭:「今日辛苦師弟,去休息吧。明天我們去那富商家中瞧瞧。」
二人各自進房。
關上房門,秦顧脫下外袍,側目看向肩頭傷口。
季允那一劍不曾傷到筋骨,但正面接下元嬰期修士蘊含靈力的攻擊,傷處還是血肉模糊,顯得格外猙獰可怖。
死死咬著嘴唇將裡衣剝離,額頭汗珠密布,秦顧倚床喘息片刻,翻找起從飲楓閣帶下的靈藥。
緊閉的門突然被敲響,竟是季允去而復返:「師兄,睡了嗎?」
秦顧看著桌上亮起的油燈,一時語塞。
而季允的客套也只有一秒,很快推門而入,手裡還捧著一卷繃帶。
少年清冷的目光落上秦顧裸Ⅰ露的上半身:「受傷多有不便,我來替師兄包紮。」
秦顧頓時受寵若驚,卻同時感到些許違和:季允對他的態度轉變得太快了,快得不合常理。
心裡疑雲密布,臉上卻不能表現出分毫,秦顧調整好思緒,在桌前坐下;
甫一坐定,季允的手便探了過來,兩指併攏落在他傷處一寸位置。
指尖溫熱,小心地摁揉著緊繃的肌肉,靈息順勢湧入,偶爾牽動傷勢也只剩輕微刺痛。
秦顧愜意地微眯雙眸,感到難得的放鬆。
困意漸起,卻聽季允道:「又讓師兄因我受傷,對不起。」
心臟砰砰直跳,秦顧驟然被嚇醒,卻見季允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手上動作不停,還在為他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