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是牲口吗?
庆翘翘气得原地直跺脚。
给她上药的庆母扇她一
下,“别动,脸上留了疤,就更丑了。”
庆翘翘:“。。。。。。”
赵大族公被下面子,顿时虎脸,“庆大郎,老夫之前是不想把话说难听,如今是顾不得了!为着村里其他姑娘的名声,你家大丫头今天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里正瞧着几句话场面就这样僵,急忙打回转:“庆大郎,嫁进县太爷家是多少人家求祖宗几辈子都求不来的事儿,你别心里包糊涂浆。”
庆大摇摇头,不肯应答,依旧那句话:“大丫头定了亲事,不能。二丫头随便给你们。”
“定亲事?和谁?我做了里正二十几年,头一回听你庆家大房有小辈定亲的事,别想着糊弄人。是不是村里传了闲话,你心里不愿意?”
里正长吁一口气,劝道:“你是当爹的,想让闺女过上好日子的心,我们都懂。但也不能听风就是雨,知道嘛。”
说着一抬头,手指点着院子中围在一起的几个妇人,斥责道:“平日胡嚼就算了,县太爷是父母官,你们这些长舌妇也敢攀扯,仔细拽了你们过公堂,上板子伺候。”
人群中方才还兴致盎然的李婆子顿时像个鹌鹑一样,往后缩了缩。
庆大眼波都不曾动一下,倒是解释了里正方才的问:“脆脆她娘还怀着她的时候,和王家那妇人走得近,当时说好若是女娃,就给她家二娃做媳妇。这事儿十来年前就定了,不能变。”
王家?
在场所
有人反应了好久,里正喝道:“王二?王二麻子?你说的是王二麻子?!”
这话无异又是另一个深夜惊雷。
赵大族公的拐杖在地上‘咚’地一声闷响,惊地临近人齐齐一颤抖:“为了一个王二麻子,你庆家要拖着我整个花溪村的名声不成?这事儿我不同意!”
身后的小辈急忙给他顺气。
就连里正也觉得荒唐,将桌上的那袋子银子拿起塞到庆大郎的怀里,“你别犯轴!”
拽他衣袖,悄声道:“十五两,你仔细算算哪一桩事情划算?”
划算?
庆大心里苦成海,什么闷都只能自己嚼。
现在说脆脆和王二麻子有婚事,至少他大房在村里还能活下去,还能继续住着。若是叫人知道脆脆和王二麻子已经有了首尾,或者真为了钱将人送到县里,王二麻子那个混不吝满县城宣了什么,那时候被赶出村里都是轻的,不留神小命都没了。
十五两雪花银子原来是这样的呀。
庆大贪恋地攥了又攥,一咬牙推回去,“别说了,我爹给我托梦了,我要是不尊,就是不孝不信不义,枉为人子。”
赵大族公气得直喘粗气:“那老夫现在逼着大丫头嫁人,是不是也不信不义?你是在骂老夫?”
——“赵族公,莫气!”
——“庆大,你个不尊重耆老的忤逆,里正,将他庆家赶出村子去。”
这叫什么话?人家不愿意嫁闺女,就将一家赶出村?
传出去,他这个里
正以后还当不当了?
他扭头看了看气得直哆嗦的赵族公,再看闷头认死理的庆大郎,只好道:“庆大,过了这村没这店,以后你庆家大房再没这机会了。”
这是妥协了?
赵族公顿时一急:“不可!此事关乎我。。。。”
“赵族公!”里正喝断他言语,“庆家没给文书,春娘子也不曾给文定银子,口头上的事情,朝暮一变,谁也不能认。”
“你!你可知这是在得罪县太爷?”
里正摆摆手:“此事本里正自会想法周折。我花溪村断不能有强逼良家女出嫁的事发生!”
说完不顾赵大族公黑了脸,起身离去。
他一走,剩下于、孙两家的族老跟着离去,只剩气地断口破骂没完的赵大族公。
再气又如何,终究是要走的。
于、孙两家的回头看一眼被人搀扶着出来的赵族公,同时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