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八年,正因为宫外的呼喊而红着眼眶缅怀过去的朱祁钰看着头顶光幕中闪过的于谦等人的下场,表情逐渐凝重。
“徐琛,石亨,曹吉祥么……”
心念一动,脸上杀机涌现,但转瞬想到自己现在的状态与神迹先前闪过的命数,意识到自己过不了今年的他幽幽一叹,垂头沉默间,坐起的身体重新斜靠在了皇榻上。
“来人,去于少保府上一趟,就说朕想见见他,看他愿不愿意来宫内一见,如果不愿意就算了。”
“奴婢遵旨!”
…
正德十四年,龙虎台。
砰!
“混账!”
“简直混账!”
“反了反了反了,都反了啊!”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王师你起开,朕一定要回京砍了于谦王直等人的狗头,竟然敢拥立郕王谋权篡位,好大的狗胆!
还有金英兴安这两个狗奴才,平时看他们老老实实的挺招人喜欢,居然敢呵斥朕的母后,朕要杀了他,朕要将他们碎尸万段,剥皮抽筋!”
“哎呦呦,我的陛下哟,您就消停点吧行不,算老奴求求您了……”
瞬间,因为得知自己会被篡位而火冒三丈,正吵着嚷着要带兵回京守家的朱祁镇脸色阴沉了下来,愤怒的看着他面前拽着他脖子的王振。
“王师,你什么意思?”
王振闻言,苦着脸正准备开口,却突然听到账外传来急促的军马脚步声,脸色一变,豁然扭头,就看到帐门被掀起。
下一刻,禁军统领樊忠持刀跨甲的带着一群禁军护卫走了进来,不由瞳孔一缩。
“樊忠你,你想干什么,好大的胆子,无诏进御帐,尔等是欲谋反呼?”
“来人,来人,护驾!!”
说着,他向账外呼喊了起来,结果喊了半天没人回应。
慢慢的,意识到什么的他表情瘫了下来。
“是,是郕王让你们来,来的……?”
他面前,禁卫统领樊忠冷冷一笑,“不是,是我们自己来的,郕王殿下,哦不,是陛下现在应该还不知情。”
王振瞳孔一缩,噗通一声软倒在了地上,一旁还一脸迷糊没反应过来生了什么的朱祁镇一愣,一脸错愕的道“朕让你们来的?朕什么时候让你们来的?朕怎么不知道?”
“……”
瞬间,大帐中决定冒死兵谏的禁军将校绷不住了,为的樊忠更是直接被气笑,悲哀又带着一丝愤怒的看了他一眼,转手抽出腰间别着的大锤向他面前的王振扑了过去。
“狗贼,祸国殃民,乱我大明,人人得而诛之,纳命来!”
“樊忠你干什么!”
“不,不要,饶命,将军绕——陛下救!”
砰!
一声巨响,账内气氛一静。
“王师!!!”
片刻后,被这一幕惊呆的朱祁镇终于反应过来生了什么,一声惨叫,下意识的就要向王振扑过去,结果被王振脑袋上那些红的白的吓得腿一软,直接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然后,樊忠看着吓成软脚鸡的朱祁镇,满脸失望的不住摇头。
“樊,樊忠你!你这是要造反吗!”
片刻后,吐干净的朱祁镇反应了过来,红着眼哭嚎着向他面前的樊忠大声呵斥。
对此,将王振一锤砸死的樊忠惨然一笑,“太上皇,走吧,陛下还在京城等着呢。”
朱祁镇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樊忠,许久才跟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从跳了起来。
“你要废朕?”
“不错。”
“你可知这是诛九族的死罪,伱不要命了!”
樊忠淡淡的看着他,“一家哭总好过万家哭,太上皇,回宫吧。”
“你,你们……”
…
秦王政三十七年,咸阳宫,夜。
“……这明朝真是荒唐,君待臣如豚犬,臣视君为贼寇,以致于酿成那般大祸,何其荒谬也。”
“是极是极,那朱元璋视满朝文武为家奴,肆意砍杀,其后嗣沦为被朝臣戏弄于股掌之间的玩物,追根究底,是为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始大帝面无表情的听着身后群臣的窃窃私语,不知为何,这一刻,他突然有些后悔让朝臣可以在朝堂上畅所欲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