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还听街坊嘀咕他们家是不是遭报应了,都在背地里嘲笑他们。
听到林勇军的声音,老太太抹了把干燥的眼角,默默爬了起来。
怎么这招不好用了呢?往常谁敢招惹她,她就在大院里这么一嚎,保管那人低头认错。
“娘,我都成这样了,您也不心疼心疼我,还吵我,我都头疼死了。”林勇军不想哄他老娘,便先指责起她来。
一听儿子头疼,可把老太太心疼得,连连拍自己的嘴巴:“哎哟我都军啊,娘错了娘错了,不吵了不吵了。”
说完脱掉鞋爬上炕,坐在林勇军旁边给他按摩头部,还一脸心疼。
“谁把我家军儿弄成这样,天杀的断子绝孙,生儿子不带把还没屁眼子。”
老太太让林勇军枕在她腿上方便按摩,这难得亲密的样子,让她忍不住回忆起以前的日子。
当初她一路要饭到北边,婆婆用一碗糙米饭就换了她做儿媳妇。
娶媳妇没花一文钱,平时也看不起她,关键她还一个接一个生女儿,婆婆和丈夫非打即骂,直到生了林勇军才扬眉吐气。
儿子就是她在这个家立起来的资本,怎么能不看重呢?
一旁的何红娟没眼看,把头歪到一边闭目眼神。
而宁溪刚回来,全身骨头都散架了一样,懒得管这一堆极品,一把推开林晓月的房间,把自己的铺盖拿出来铺上去。
又出来洗了把脸,还去何红娟房间拿了雪花膏摸脸,火车上吃不好睡不好,脸都起皮了。
何红娟听见她折腾的动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没开口骂人。
到站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多,等宁溪醒来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屋里漆黑一片。
抹黑找到煤油灯点燃,林勇军夫妻俩和老太太都躺在炕上,显然是早就吃过饭了。
宁溪看了一眼橱柜,还是锁着的。
一回生二回熟,这可难不倒她,转身就去杂物时拿了根厚实的木头来。
“嘿!”刚睡醒没什么力气,砸歪了,宁溪又接着要砸第二下。
林勇军忍无可忍:“钥匙在窗台。”
这死丫头真是随心所欲了,光明正大地打砸,也不问问钥匙在哪。
“不早说!”宁溪白了他一眼。
其实她早就注意到林勇军在看这边了,不就是等着她低头问钥匙嘛,宁溪可不会让他如意。
难道上次的教训这么快就忘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宁溪可不管炕上的三人是在休息,叮叮当当一顿操作,倒油进去煎了三个荷包蛋。
又用锅底的油烙了饼子。
一口饼子一口鸡蛋,香得炕上的三人一边心疼油,一边忍不住咽口水。
“搅家精——”也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
宁溪咽下一口煎饼夹煎蛋,“再乱吠把洗锅水泼炕上,谁也别想睡,反正我已经休息够了。”
话音刚落屋里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灯芯燃烧的噼啪声和她吃饭的咀嚼声。
果然,只要比极品更极品,极品就拿她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