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家!
商家难道有什么东西,让顾朝云既厌恶她,又不得不娶她?
商厉瑶趴在床榻上,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周安阳站在门外轻轻敲了敲房门:“瑶娘,我给你把药送过来了!”
“谢谢二表哥,你把药交给福灵吧,我现在不方便起身。”商厉瑶手臂疼,干脆换个姿势,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背上。
“这几日不要碰水,等你好了,我再来看你!”周安阳的身形高大,此时站在门口微微低头,略显踟蹰,“对不起,二哥今日没有拦着父亲。”
商厉瑶忍着后背的疼痛,歪头说道:“我做错事,应该受罚,哥哥不必愧疚!”
周安阳挠了挠头,“是我害怕父亲的震怒,不敢替妹妹说话,倒是叔阳这小子敢冲上去替你挨鞭子……对了,叔阳去书院了,让我带话,他下次休沐给你带醉仙楼的凤凰煲。”
商厉瑶抿了抿唇,微微笑道:“让哥哥们费心了!”
“瑶娘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哪怕你以后嫁人了,依旧是我们捧在手心的明珠!”
福灵送走了周安阳,拿着药瓶回来,问道:“郡主,奴婢去把你的药箱和医书搬过来吧?”
“不用,二哥这药用的都是名贵药材,效果很好。”
周安阳不喜读书,习武却有几分天赋,在外和人打架是常事。有时候商厉瑶在外面惹了祸事,也是周安阳替她揽下
所有罪责。
兄妹几个里头,只有周安阳挨鞭子是家常便饭。
舅母心疼他,给他准备的药膏自然是最好的!
福灵小心翼翼的给商厉瑶处理额头上的伤,然后用剪子一点点剪下她后背的碎布,轻轻涂抹伤药。
“舅老爷下手也太狠了,郡主这背被打得皮开肉绽,不知道会不会留疤……下个月就要大婚了。”
“无妨,留疤也不碍事!”商厉瑶毫不在意,嫁给顾朝云五年,他从未主动碰她,就算同处一室,他也避她如蛇蝎。
现在,她不稀罕他,自然不会主动去招惹。
等皇帝驾崩,她就同顾朝云和离!
想必以那男人对她的厌弃程度,做梦怕是都想让她离开——前提是没有发生柳意如落胎的那件事……
抹了伤药之后,商厉瑶像条干瘪的咸鱼,有气无力地趴在竹塌上,半个脑袋垂在床沿。
在竹塌边的脚蹬上,摆放了一个通体漆黑油亮的蛐蛐罐子。她拿着纤细的小竹棍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弄着罐子里的魁将军。
这蛐蛐是她曾经的爱将,有十战九胜的光荣战绩,但现在在她眼里就只是一条随手能拍死的小虫。
福玉捧着青瓷碗跪在竹榻前,轻声劝道:“郡主,您还是用些粥吧,桃夭天未亮就开始煮粥了,熬了整整两个时辰……”
商厉瑶盯着那冒着热气的鸡丝香菇粥,动了动唇。
她记得母亲自尽的那日早晨亲手为她
煮了粥,虽没有桃夭煮的粥好喝,却是她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味道。
想到了母亲,商厉瑶忽然伸手在衣裙上摸了摸。
福灵将商厉瑶惯用的物品整理好,走到床榻边,拿着折扇正打算替她扇风,瞧见她脸色微变,忙问到:“郡主,你找什么?奴婢帮您找!”
商厉瑶抬头看向福灵,“我随身携带的那块鱼形玉佩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