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慕玄云的话,她躺在榻上,慕玄云缓缓将麻布条割开,血淋淋的伤口呈现在他面前,比之前的更深,若说之前的只是轻伤,现在的怕是真的要认真将养几日了。
阮瑾玉低头,将自己睡醒后发生的事都跟慕玄云说了一遍。
男人坐在她身边,薄唇紧抿,正凝神仔细为她上药,额间散下的几根头发缀在华贵面具前,阮瑾芸看不见他的那双好看的眼睛,他也一声不吭。
“你身上还有伤,这些药得留着。”
阮瑾玉抬手去握男人上药的手,却被他另一只手捉住,他抬起头与她对视,帐内摇曳的烛光映在他眼底,暖意洋洋。
对视一番,她将手放下,慕玄云沉吟上好药,将干净的麻布条缠了一圈又一圈。
事毕,他将阮
瑾玉衣衫和上,将侧面的系带紧紧系了好几个扣,又将褥子拉过来裹紧她。
阮瑾玉想反抗,却见他眉间似有愠怒。
“哼,下手轻了,方才该再废他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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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阮瑾玉睁开眼时,慕玄云已不在帐中,她口干舌燥,挪动着身体要下榻盛水喝,肋下的伤口一阵剧痛,她不敢再动弹,手边却探到一个水囊。水囊里满装着水,安静躺在她手边。
阮瑾玉打开饮了几口,昨夜慕玄云嘱咐她今日好生在榻上休息,不要下床走动。她听着外面练兵的声音沉沉睡去。
她做了梦。
梦里她尚还在军营中,不知疲倦地拉弓射箭,烈日炎炎晒地她汗流浃背。手臂已经酸痛难忍,可她依旧凝神张弓,视线中唯有草靶中心的红点。
忽然手臂被人扶住,头顶天光被黑影遮盖,有人站在身后半抱着她。
“瑾玉,手臂抬直。”
轻柔的少年音,是吴钊在她耳畔呢喃,阮瑾玉深呼吸一口气,将原本松懈下来的手臂抬起。
“靶心一点最为关键,若是射中,便是直击要害,一劳永逸…但一定要沉得住气。”
随着他的声音,阮瑾玉渐渐平复下烦躁的心情,靶心的一点也逐渐清晰,和箭羽连成一条线。
“放!”
吴钊干脆的一声,阮瑾玉松开手里拉的绷紧的弓弦,箭矢破空而去,没入靶心正中。
击中要害,一劳永逸。
只是她面前倒下的,是她的父亲阮子山。
箭羽插在阮子山胸口,洇出鲜红,他垂垂老矣的脸上尽是震惊,扑通跪在阮瑾玉面前,他呆呆张着大嘴却说不出话!
[不!!不行!不要!!]
梦里阮瑾玉在心里撕心裂
肺地叫喊,耳侧传来吴钊那轻飘飘的话语。
“瑾玉做的很好,走吧,我们去宫里看看皇后娘娘。”
[吴钊!]
身子不听使唤,阮瑾玉放下弓箭,羞怯地倚在吴钊肩头,二人渐渐走远,唯余下身后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阮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