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金手指,没有天生好运的光环,每走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稍不小心,随时成为传说中的炮灰。
怎么破呢?
红玉站在门外,掀起一条缝看到沈梓乔闷闷不乐的样子,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没有进来打搅她,只是担忧地叹了一口气。
孟娘子的身影出现在台阶坡,见到红玉在门外,特意放轻了脚步,招手让红玉出去。
“孟娘子,三小姐心里不舒坦,您找她有事?”红玉压低声音问道。
“红玉,我有话问你,你且实话跟我说。”孟娘子拉着红玉往角落一站,小声地问道,神情严肃
“您问。”红玉点点头。
孟娘子朝门内睇了一眼,“方才三小姐说没银子,这话是真是假?”
红玉没想到竟是问这个,“您以为三小姐舍不得给银子医治铁蛋呢?您错怪三小姐,三小姐的私己钱拢共就五十几两,再多都没有了,就是珍贵些的首饰都没多少,因出来时时间不充裕,什么都没带来。”
听到红玉这话,一向刚强的孟娘子眼睛都发红了,“三小姐的私己……只有五十两?那,那夫人留给她的嫁妆呢?”
“什么嫁妆?不曾听说过。”红玉疑惑地问。
孟娘子再忍不住落泪,眼底的自责更加深了,她万万没想到,夫人留给三小姐的嫁妆竟然一个子儿都不见了。
原来是这样……
当初夫人病逝,老夫人非要将三小姐养在德安院,不过两个月时间,就不知灌输什么东西在三小姐脑海里,将她们这些夫人的贴身丫环都赶走了。
老夫人算计的就是夫人留给三小姐的嫁妆吧!
因为她们都是知情的,清楚夫人到底有多少嫁妆的,所以才被不由分说赶了出来。
她们竟然都没想过三小姐还没四岁,怎么可能懂那么多……
都是她们的错!
孟娘子无法忍住心中的自责伤痛,流着眼泪急步走进了屋里,嘶哑地叫了一声,“三小姐!”
沈梓乔被孟娘子的样子吓了一跳,“怎么了,是不是铁蛋发生什么事情了?”
“奴婢对不起夫人,对不起您!”孟娘子哭着跪了下去,重重地磕着头,没两下就将额头磕得肿红。
“快起来,快起来,什么事需要这样,起来说话。”沈梓乔跳下圈椅,拉着孟娘子的胳膊要她站起来,“红玉,快来帮忙,怎么说跪就跪,又不是什么大事。”
孟娘子不肯起来,“三小姐,您听我说,奴婢错了,大错了。”
“你起来说话,不然我不会听你说。”沈梓乔沉下脸说道。
红玉将孟娘子硬拉着站了起来,心里戚戚焉不知孟娘子到底做错什么事。
“若非奴婢当时被猪油蒙了心,没仔细去想那老虔婆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又怎么会被她算计了去。”孟娘子哽咽着,“是奴婢害得夫人留给三小姐的嫁妆被她霸占,是奴婢的错。”
沈梓乔愣住了,她是头回听说潘氏竟然留了嫁妆给她,“你再说清楚一点,什么嫁妆?”
孟娘子说,“夫人过世的时候,将她的嫁妆全部都留给你三小姐,撑着一口气要老爷答应她,在您及笄之时,便要将嫁妆全部都还给您,老爷是个大男子,怎么会亲自管理这些俗事……那些珍贵的珠宝和田地,怕都在老夫人那里。”
潘家家境不是一般的殷实,潘氏的嫁妆应该不少吧。
沈梓乔问道,“我娘有多少嫁妆?”
孟娘子深吸了一口气,“且不去说那些极少见的宝石珍珠,也不去说在京城外地的良田,就是这庄子,果园,附近得几千亩田地都是夫人生前置下的,京城里的北大街五间顶好的铺面每年的进项都不少了,三小姐,夫人当年的嫁妆轰动了整个京城,那真真是十里红妆。”
“我娘……都留给我了?”沈梓乔不可思议地问,“大哥难道不是娘亲生的?”
怎么全都留给女儿不给儿子啊?
孟娘子说,“夫人说了,大少爷是嫡长子,将来自有老爷的家业给他,夫人只担心她死后您会吃亏。”
沈梓乔心中仿佛有暖流淌过,潘氏是真爱她的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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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潘氏的安排
就算不为本尊讨回嫁妆,看在潘氏对自己女儿一片苦心的份上,沈梓乔觉得自己不能置身度外,何况潘氏的嫁妆绝对不是随随便便两个箱笼的事,而是惊人的田产地产各种珍宝,怎么可以便宜沈家那个老货。
“孟娘子,你再与我说清楚些,母亲当年到底留了多少东西给我?还有多少人是被老夫人给撵走的,我虽年纪小不懂事,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母亲哪里就只有你们几个贴身服侍的,其他的陪房呢?”沈梓乔坐直了身子,摆出严肃的姿态出来。
“三小姐总算想通透了,没错,夫人的心腹不是只有我们这些没用的。”孟娘子已经抹干了眼泪,在一张乌木如意小圆墩坐下,低声说起沈梓乔不知道的过去,“夫人未出嫁时,老太爷总喜欢教她些生意经,,夫人这方面天赋极好,年纪小小已经懂得哪样的铺子好赚钱,哪样的买卖有盈利……若非夫人是个女子,老太爷指不定将潘家的生意都交给她。”
原来潘氏还这么厉害的啊!年纪轻轻就走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若是潘氏在世,她又怎么会沦落成这样子?
由此可见,有个厉害彪悍的老娘,是一件多么可遇不可求的幸福事啊。
孟娘子不知沈梓乔心中的腹诽,她继续往下说,“夫人出嫁时,亲自挑选了四户陪房,皆是潘家铺子里的大掌柜和二掌柜,老夫人还笑说夫人这是想将潘家都给掏空了。”她轻轻一笑,又说,“夫人来到沈家后,将陪嫁的铺子和生意都交给张掌柜和范掌柜,短短几年,已经翻了几翻,就是整个沈家的家产,恐怕都没有夫人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