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此女做了王妃,只怕庆宁郡主忍不住要开口骂人了。
“母亲稍安勿躁,”叶从蔚接过司菊呈上的热茶,送了过去,道:“外人误传,并非我劝着王爷不让侧妃进门。”
“当真?”庆宁郡主半信半疑的盯着她。
叶从蔚点点头,确定道:“我不曾开口。”
庆宁郡主懒得深究她怎样,只道:“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何况他是王爷,做什么都轮不到你置喙半句。”
“我明白的,母亲。”
“你父亲也气得不清,嘱咐你少出门,好好自省何为‘相夫教子’。”说到这,庆宁郡主顿了顿,低声道:“且不提其它,好歹得有个孩子。”
又是催着生孩子的,叶从蔚自己何尝不急。
她笑了笑:“顺其自然吧。”
侯府希望她生个孩子巩固地位,而她只希望留个念想。
“等有了孩子,就不怕什么侧妃妾室,否则你做再多也是徒劳。”庆宁郡主难得这样提点她。
叶从蔚听着这话,母亲还是不相信她没有吹枕头风。
到底不是亲生母女,说实话大概也像是狡辩。
叶从蔚不想多做解释,只点头应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庆宁郡主又敲打了她几句,越是身份高高在上的人,一言一行皆受到瞩目。
身为王妃,她不仅代表自己,落人
话柄还会连累娘家人,须得三思而后行。
叶从蔚好声好气,让她喝了好几盏茶,才送人离开。
庆宁郡主跟她不亲厚,不愿意留下用饭。
人走后,司菊不免多嘴嘀咕:“也就王妃好脾气了,不然哪容得人这样一再教训。”
还以为是侯府中微小的五姑娘么?
“不准这么说,”叶从蔚看她一眼:“她是我的母亲,是长辈,就有资格训话。”
王妃身份再怎么比郡主高,也越不过亲缘关系去。
司菊低下头来,“可是郡主压根不信王妃。”
“不信就不信吧。”叶从蔚淡淡道。
人言可畏,她有多少张嘴出去替自己辩白?说她没有假惺惺,而是真大度?
********
谣言没有困扰叶从蔚多久,开春后几场春雨,转移了人们的注意力。
春雨降临,该是农户开耕的时候。
可今年不知怎的,春雨淅淅沥沥,连着半个月不停歇。
好不容易停了三五日,阴沉沉不见太阳,又接着下雨。
倒没有下得多大,只是处处潮湿气候反寒,搞得人心浮躁。
一连的雨天,不仅妨碍春耕,更让春季开花的果树挂不住花朵,会极大影响夏秋的果实收获。
如此民生大事,朝廷百官自然是愁的。
为此钦天监卜了一卦,建议圣上与清明节前后去往皇陵祭祖。
皇帝批准了。
一来距离上次祭祖已有两年,二来借此机会,求祖宗保佑,望孝义打动上天,以祈风调雨顺。
下着雨
还要去皇陵,如此大阵仗,少不得在行宫停留五六日。
叶从蔚收拾行装时,不免谨慎一些。
“多带两件厚实的,若是弄湿了怕干不了。”
“王妃放心,”司兰捧着两个药包:“这是太医院给的,热敷去湿气呢!”
叶从蔚点点头:“一同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