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兰突然哎呀一声。
“姑娘的锦帕丢了!”她脸色一白,再三检查起来。
叶从蔚的帕子,出门前一直收在司兰身上的,如今一无所获。
“先别急,可能是被方才那阵山风给吹走了。”叶从蔚拉住她。
司兰镇定下来,点点头道:“不错,这私蜜物件不好被旁人捡走,我这就往来路找找,姑娘且去亭子里等着我。”
叶从蔚同意了,嘱咐道:“慢慢来不着急,务必要找到了。”
司兰好声应下,快步原路返回。
叶从蔚看了看不远的亭子,拎着裙摆走上斜坡。
站在坡上凉亭,梅林景致尽收眼底,团团红梅似火,何等的赏心悦目。
叶从蔚欣赏了一会儿,开始专注于花树之间穿梭的零星人影。
太远了看不清,正巧,近前一棵梅树背后,转出一个人来。
叶从蔚着眼望去,与来人四目相对,均是一怔。
亭台之上,有女娉婷。
亭外一枝红梅探入,身披雪色斗篷的女子伫立其下,她两手拢袖,遮掩密实,只底下一截火红裙琚,如花盛开。
红与白,相衬相宜,端的是袅娜多姿、人比花娇。
饶是齐宿见过美人无数,此刻也不免为之惊艳。
他的视线扫过叶从蔚露在毛领外的细白颈脖,脑海里却是方才不期然对上眼的那一秒,剪水双瞳,盈盈如诉。
如同他在森林中狩猎时撞见的小鹿,受到惊吓满是无措,甚为有趣。
既觉有趣,齐宿当然不打算就此路
过。
他朝着斜坡走了上来,目标是小小凉亭。
叶从蔚惊了,怎么都想不到会在这遇见豫亲王,未免太巧了些!
惶恐间,齐宿已经步入亭中,他轻扬眉梢:“本王记得你,侯府的小丫鬟。”
叶从蔚揪着自己的手指头,不知要如何接话才好,只能低头毕恭毕敬地行礼:“见过王爷。”
落水那日较为素净,加上形容狼狈,还能说是小丫鬟,今天这身打扮,怎么解释也说不过去。
好在齐宿并不打算揭穿她,他掀起衣摆往旁一坐,随口问道:“那次你说要替本王供奉长生牌位,可是今日?”
什、什么?
叶从蔚很快反应过来,确实是她许下的承诺不错。
“小女不敢忘,确是今日。”她硬着头皮答道。
心里已经在冒汗了,这位来日是要做皇帝的,她这算不算……欺君之罪?
“你紧张什么,莫不是说谎了?”齐宿似笑非笑的打量她。
“我、我……不曾说谎。”叶从蔚的眼皮不断眨动。
她想要控制住这个坏习惯,无奈越是用力,眼睫抖得越起劲。
短暂的两辈子算下来,近距离对话的权贵,位置最高的就是舅辈的勋郡王了,往上那些个王爷乃至帝王,不是她能接触到的。
而今眼前人,不仅是亲王,叶从蔚怎能不诚惶诚恐。
她还骗了他!
齐宿不语,任她在自己眼皮底下无措不安。
好半晌,才笑着凑近她,低声道:“总是这幅可怜样,本王何时
说要追究了,嗯?”
男性低沉的嗓音,尾音上扬,无端暖昧。
叶从蔚冷汗都下来了,垂眸盯着自己脚尖,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