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论是哪一种关系,齐宿不是傻子,他自会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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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马肉,一行人就转移场地了,燃着炭盆与熏香的长厅,正是魏子尧所说的香暖。
名门贵族,谁家设宴不是如此呢?谁会跑到外面去吹冷风。
西蛮那边的人是这样的么?
叶从蔚不禁好奇起来,她从未见识过,甚至不曾听闻。
饭后上了热茶,稍坐一坐,叶从蔚就先行回房了。
留下这一群大老爷们喝酒说事,她不跟着掺和。
回到主苑,身边都是自己人,乐得自在。
司兰司梅也不必一直站着伺候,坐下来吃口热的。
叶从蔚看着她们俩吃,手里捧着一把蜜饯。
“王妃,今晚我们要守岁么?”司梅挠挠脸蛋问道。
“你想不想守岁?”叶从蔚把问题丢回去。
“当然想了,诚心诚意,辟邪消灾。”司梅不假思索,又道:“但是在这里,很多规矩都免了……”
没有供品酬神,没有
跪拜还原,就连放鞭炮都是庄子里干活的农户放的。
叶从蔚笑道:“心中有诚意即可。”
也许是因为死过一次,她对这些仪式似乎不以为然了。
以前在侯府,都是跟在姐妹身后,举家叩拜,如今到了齐宿身边,凡事他说了算。
以齐宿的为人,来山庄过年,会循规蹈矩把除夕该做的做全么?显然不可能。
而且,这个新年于他而言,大概也是不寻常的。
对他谋的大事来说,这些细枝末节,不值一谈。
方才……他还说,即便香暖的宴会场所,也食不知味。
是因为水云宫的太妃娘娘么?
与生母相隔重重宫门,甚至隔着一个大逆不道的皇兄。
齐宿过年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再怎么烧香拜佛,也没人能帮他,除了他自己。
“守岁熬着又冷又困,不如今年就免了吧。”叶从蔚从袖兜里翻出两个利是封。
司梅一见,顿时喜笑颜开:“王妃,新年快乐!早生贵子!”
“嗯?”后面那句话还不错,叶从蔚笑着把红包递过去。
“谢谢王妃,来年大顺大吉。”司兰就稳住多了。
“司竹司菊虽然不在,但也有份,回头你帮我交给她们。”叶从蔚一早就安排好了。
她起身又去了一趟里间,拿出另外几个,这是给齐宿身边小厮的。
作为主母,总不好厚此薄彼,一并递给司兰,让她代为分发下去。
“安燕他们还在前院伺候呢,也不知要喝到几时。”司梅
说道。
叶从蔚看她一眼:“别管王爷喝到几时,困了就先睡吧。”
“哦……”
司梅已经懒得说了,她真的觉得王妃对自己相公太过宽厚了。
不论是去秦楼楚馆、还是接收美人,亦或是成天喝酒,全然放任。
不争不抢,最消极的主子,只此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