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严肃地看着他,一字一顿,“我说过,我不会走,也不会突然消失的,你别怕。”
也许是那个古怪梦境,让谢以朝有了一些不详的联想。
他们虽然从未真正说开,可谢以朝那样聪明的人,想必已经联想到了什么,就比如说,他以前从不信玄学,也不像其他做生意的人那样相信风水,可是最近,她偶然发现他在看一本玄学的书,时不时地还会带她一起去爬山,吃素斋,去庙里上香。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相信,至少是想要求个心安。
谢以朝被说中心事,眼神不由得回避了一下,“谁说我怕了?”
“不怕你干嘛整天粘着我?”
谢以朝:“哦,原来是夫人嫌弃我了。”
陆溪:……这男人胡思乱想被抓包后居然还会倒打一耙?
呵呵。
可惜她也不是吃素的。
陆溪合上平板放到一边,侧躺着,手撑着脑袋,眼神里仿佛带着钩子,将站在灯下,眉目英挺的男人从上看到下,语气得意又挑衅:“对啊,本夫人嫌弃了,还不快做点什么讨本夫人的欢心?”
谢以朝笑了笑。
他看着陆溪,眼神有种特别的专注,后退了一步,手放在领带上,动作缓慢地解开,看见陆溪的目光定格在他手上,他似乎还刻意地放慢了动作……
陆溪:“……”
这男人是懂得怎么讨她欢心的。
不过,谁叫她就是看不够呢?她发现,谢以朝现在也变得越来越会,也是也越来越能精准拿捏她的喜好,还懂得卖关子,故意吊她胃口了。
还好,谢珩这段时间不在家,这给了陆溪和谢以朝最大程度的自由,至少他们不用动
不动就去外边过夜,早上再回来,连搬家都没什么必要了。
谢珩顺利考上了江市警官大学。
他的第一志愿是A市公安大学,也是国内最好的警校,可惜了,他离A公大的分数线差三十多分,与之失之交臂。
但是用谢珩自己的话说:“我本来就没想去外地,没考上正好,我还能随时回家吃饭睡觉。”
对于他的自我挽尊行为,陆溪和谢以朝很宽容,没拆穿他。
为了让他度过一个最放松,最快乐的暑假生活,谢以朝特地没告诉他,他想得太美了。
等上了警校,是不能随意离校的,哪怕是周末放假,晚上也会回学校睡,除非请假。
暑假,陆溪给谢珩报了一个国外旅游的精品小团,送他,许嘉铭还有宋思扬一起去玩。
许嘉铭没忘记他当医生的理想,报了首医大,还顺利达成本届省理科状元的成就。
以他的分数,国内几大顶尖学府的招生办主任连夜坐飞机过来抢人,但许嘉铭还是坚定选择了自己的理想。
至于宋思扬,他从高一下学期才勉强开始发力,最后考上了一所体院,他反正很满意。
体院虽然分数线低,但说出去那也是正经的一本!
而且他就爱跑跑跳跳,刚好跟他专业对口。
三个少年,各自走上各自的道路,前途似锦,未来可期。
旅游回来的第二天,刚好录取通知书送到家里,谢珩特地等谢以朝和陆溪下班回家后,当着他们的面拆开。
谢珩没有表现得欣喜若狂,因为这份成绩,对得起他这三年的努力。
但还是忍不住对着陆溪臭美。
“怎么样,你儿子我争气吧?”谢珩大手一挥,把录取通知书递给陆溪,“拿去拍照炫耀吧!”
陆溪:“我可以拒绝吗?”
然而谢珩的表情告诉她,不可以,这朋友圈她非发不可。
谢珩今年十八岁了,他不再是那个莽撞的少年,如今顺利考上好大学,阳光开朗,逐渐也成为外人眼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但在陆溪和谢以朝面前,偶尔还是很幼稚,时不时地犯一次中二病。
而陆溪和谢以朝呢,也对他前所未有的包容。
因为他们知道,等这小子上警校以后,可有得他好受的了。
就让他在家里最后的放纵一回。
他如今成年,大学后,就是工作,一步步迈向成年人复杂的世界,但在他们面前,谢珩永远都有权力当个孩子。
一个十八岁,一米八八,七十多公斤的大孩子。
这个孩子大部分时间很懂事,让陆溪感觉非常贴心,就连谢以朝,都感觉儿子成长了许多,有时父子间,还能聊一聊一些有价值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