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皎月说,太子不仁、二皇子不义,林家执掌兵部却不愿站队,几乎要被逼上绝路了。
林皎月说,四皇子对林家有恩,林家不能负他。
林皎月说,若是四皇子不能成事,将来等待林氏族人的就是灭门之灾。
林皎月说,她与四皇子之间并无半点私情,她的心里只有他一人。
林皎月说,待四皇子登上帝位后,她便功成身退,安心回到威远侯府,在他的后院做一个小妇人。
林皎月说,求他出手……
穆戎居然信了!
他一个驰骋疆场无往不利的威远侯,信了林皎月含泪的那一番剖白。
最终,景元二十三年,四皇子武天骐成了五龙夺嫡的胜利者,登基那天昭告天下,封林皎月为皇贵妃。
而他穆戎,则成了笑话。
当然,她徐容容也是个笑话。
好在,如今一切都还不晚,她还没有和他相遇,她
可以永远不和他相遇。
回忆至此,徐容容有些冷,她拉起被子裹在身上。
房间很小,内室里细碎的动静,惊起了门外的人。
文摇和洛书打了帘子进来:“小姐醒啦,可好些了?”
徐容容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少女,这是两个爱笑又体贴的姑娘,文摇守礼,洛书机敏,虽然在徐府的日子清苦,但三人相伴了十年倒是十分熟悉彼此。
想到她们之后的下场,徐容容的心,不由的抽痛起来。
“小姐可要吃些东西?奴婢给您留了点粥,一会去咱们院子里的茶房给您热热。”文摇问道。
徐容容摇头:
“我腹中疼痛,没有胃口。”
“几日后的七夕宴我不去了,洛书去前院帮我回绝父亲,就说我浑酸软无力,实在不能赴宴。”
洛书犹豫道:“可是我看小姐气色已经好些了,七夕宴还有六天,说不定您身子就养好了呢?再说,您若不去岂不是便宜了隔壁院子的人?奴婢听说这次宴席,威远侯也会参加。”
再次听到威远侯这三个字,徐容容心中并无半点波澜,如今的她只想离这个人越远越好:
“无需多说,去给父亲回话吧。”
洛书不敢再劝,只得退下。
文摇则留在房内,服侍徐容容吃药,脸上有些委屈:“小姐,蜜饯吃完了……那边……不肯给了。”
“无妨。”徐容容端起药碗,细细的摇晃了一下,嗅着苦苦的气息一饮而尽。
这……应是寻
常的解毒药。
前世在侯府那五年里,徐容容看了不少的书,威远侯府的书库里满是兵书和医书,倒叫她学了不少去。因为府中无人理会,她便在自己住的院子里辟了一块园子,侍弄花草和药材。
因此寻常的汤药,她一闻便知。
看来,前世自己突然腹泻,是徐柳氏用毒所致,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去赴宴罢了。
那今生,就先遂了她的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