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诡异的沉默氛围里喝完粥后,颜殊力度较重地将碗放到小桌板上,瞥了祁邈一眼,不咸不淡地说:“我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不走。”祁邈非常自然地收走餐具和小桌板,伸手想要扶颜殊睡下,“我在这里陪你。”
“我输完液就可以回家了,你不用在这里陪我。”颜殊恼怒地说。
医生说了,不过是普通的感冒烧,输个液回家好好休息就行了,她没必要继续在这里霸占医院的床位。
“哦,已经快输完了。”祁邈顾左右而言他,看着快空掉的吊瓶说道,“我帮你喊护士。”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病房,明显把颜殊的逐客令当做了耳边风。
颜殊看着床边的呼叫铃,气得牙痒痒。
明明可以在这里直接按铃把护士叫来,偏要特意跑出去叫,不是故意不想听她说话嘛!
真是没脸没皮!
护士来了以后,检查了一下吊瓶,便熟练地给颜殊拔了针,贴上止血贴,叮嘱她回家要好好休息,补充营养,便离开了。
“走吧,我送你回家。”祁邈搂住颜殊的肩,自然地说。
“我打车就好了,不劳烦您。”颜殊皮笑肉不笑地说,毫不留情地呼开他的手。
“护士说了,你需要良好的照顾。”祁邈丝毫不受她态度的影响,厚脸皮道,“所以请不要拒绝我的请求。”
颜殊拗不过他,又不想在医院和他吵,只好任由他把自己带到停车场,坐上那辆熟悉的车。
她看着车内熟悉的布景,觉得有点不自在。
上一次在这辆车里,她可是狠狠地羞辱了祁邈一顿,还闹得不欢而散。
祁邈的神色倒是没有什么异常:“你家住哪儿?”
颜殊正对他怀有愧疚之心,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了自己的住址。
路上不怎么堵车,不到二十分钟,两人便顺利抵达了颜殊的家门口。
“我已经到家了,你快点走。”颜殊看着强行挤进自己家,并毫不客气坐到沙上的祁邈,没好气地说,“不然我就告你私闯民宅了。”
“随便告。”祁邈满不在乎地说,“祁氏的律师团队可不是吃素的。”
颜殊气得头疼。
她以前怎么没现,祁邈的脸皮这么厚。
“我不管,我醒来要看见你已经离开了。”颜殊揉揉太阳穴,“我头有点疼,先进去睡了。”
说完,她径直走进房间,反锁上了房门。
祁邈看着紧闭的房门,无奈地笑了笑。
放着他这么一个大男人在客厅,还能大喇喇地进房间睡觉,也不知道颜殊是太心大呢,还是对他太信任。
希望是后者。
颜殊一觉睡到了晚上。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一片漆黑的房间,想起自己因为烧晕倒回了家,急忙伸手摸了摸额头,觉得已经不烫了,精神也比早上好很多,欢喜地穿上拖鞋打开房门,想要去外面点个外卖当晚饭吃。 没想到,一打开房门,便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
颜殊睡了这么久,早已腹中空空,乍一闻到这股香味,顿时觉得饥肠辘辘,肚子出咕噜噜的响声。
她走到厨房门口,看见里面男人忙活的背影,一下子有点愣神。
祁邈身穿围裙,有条不紊地用筷子搅弄着锅里冒着热气的面条,而旁边的案板上还码着切得整整齐齐的青菜丝,看起来竟像模像样。
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的男人,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颜殊疑惑地想。
不对,重点似乎不是这个。
她甩了甩脑袋,换上恼怒的表情,走到祁邈身边质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让你走吗?”
“我走了你吃什么?”祁邈挑了挑眉,熟练地将鸡蛋打进面里,用汤勺搅开,避免鸡蛋糊到锅底上,“肯定是随便点个外卖吧?”
颜殊有点心虚地说:“怎么可能?我也是会做饭的。”
留学四年,吃不惯日本的饭菜,她早已学会了自力更生。
只不过,回国以后忙于上班,她确实很少做饭,因此冰箱里经常空空荡荡,没备着食材。
祁邈现在能做出面来,八成是特意去买了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