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贝尔下楼后脸色特别难看。
他告诉司机师傅直接回学校后,就不再言语,一路上车内依然很安静。
“师傅,前面停一下车,谢谢!”突然,沈梦伊对着师傅说道。
沈梦伊刚说完,韩贝尔就阴阳怪气的问道:“停下来干什么?”
沈梦伊手扶着车门,“我们就不能先把午饭吃了再回学校。”
“回学校吃不好吗?”
“等我们回学校,你觉得食堂还会有什么饭。”沈梦伊跟韩贝尔针锋相对。
“有饭了就吃,没饭了就饿着,要吃你自己去吃,我不去。我不是古文弛,可不会什么都惯着你,什么都听你的。”
“我不管你们之间究竟生了什么事,但你今天的表现太冷漠了。”
韩贝尔终于把今天压在心口的不快全部大声吐了出来。
韩贝尔突然提高的分贝以及言语中的指责让沈梦伊的泪水瞬间在眼眶里打转。
“你不知道你瞎吼什么?凭什么说我,我那样对他肯定有我自己的原因,你什么都不清楚就把矛头指向我,凭什么?”
“再说,这件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就因为他是我当朋友,这事就跟我有关系。你要吃饭,赶紧去。请关上车门,别耽误我回学校。”韩贝尔努力克制着自己。
司机师傅全程从车内后视镜看看后面,一句话都不敢插。
直到沈梦伊用力甩上车门离开,他才叹了一口气,继续车,往立学高中行去。
下车后的沈梦伊一点食欲都没有了,冷风刮过他的泪痕,让她不自然的打了一个颤。
独自行走在被冰雪覆盖的街道,沈梦伊突然感到很委屈。
错的明明是古文弛,是他不对,自己只是想站在正义的一方,有什么错。
自己今天给了他机会,他还是冥顽不灵,现在连外人都错怪自己。
为什么?难道维持正义也有错。
沈梦伊越想越窝火,于是用力踢向不知被谁扔在地面上一块砖。
结果由于砖块在雪与气温的共同作用下与地面连为一体,在她脚与砖块接触的一瞬间。
外脚背顺着砖块的侧面向她的左脚方向滑去,一种钻心的疼传遍全身。
接着,她就结结实实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倒下的一瞬间,他终于憋不住了,泪水随着身体与地面接触,被甩出她的眼眶。
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等身上的麻劲一过,她试着站起来,脚腕一痛,又重新跌倒。
沈梦伊扶着脚腕,揉了几下,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
于是她掏出电话,打了个12o。
然后,就那么一个人坐在雪地上,用手将衣领往上拉了一下,抬头看着天上不停飘落的雪花。
雪花就像万花筒一样在她眼前旋转、跳跃。
沈梦伊用手去接一朵围着他起舞的雪花。
冰冷而美丽的雪花在接触到温热的手那一瞬间,便化为一个晶莹剔透的小水珠。
那一刻,他想到了冰冷的自己被温暖的古文弛融化的过程。
韩贝尔推开饭堂的大门,卖饭的窗口真的早已没人,他转过身准备离去。
“贝尔,这儿。”远处的赵迎雪眼尖,踮起脚向他招手。
待他走过去,赵迎雪指着餐桌上早已提前为他点的餐,说:
“快点吃,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沈梦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