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间隙,大伙照例是要唱山歌解乏的。
徐祯听着对面唱,“阴丹衫子绿罩子,月白俩吊给个里子,模样儿像你的好少的,心肠儿跟不上你的。”……
徐祯听着对面唱,“阴丹衫子绿罩子,月白俩吊给个里子,模样儿像你的好少的,心肠儿跟不上你的。”
他对姜青禾说:“我也会哼一句。”
徐祯唱歌还行,嗓音很轻,他对着田唱,田里有禾苗,“泉水沿上的格桑花,骨朵大,羞答答,活像是尕妹的脸洼。”
自顾自红了耳朵,这都已经是两人结婚的第六个年头了。
以前徐祯唱情歌也不敢对着她的眼睛唱,现在都当爹了,对着田里唱,可真行。
姜青禾当时没说,走在没人的路上对着他耳边唱,“大红的衫子绿绸带,青丝的头白飘带;你把我疼来我把你爱,我俩人活活儿难离开。”
她想,听他们大小伙子作怪捏腔捏调对着唱那么多遍,总算唱出口了。
徐祯耳朵不红,改脸红了,凑过去牵住姜青禾的手,她就抠了抠他的手心。
回到家后吃完饭,蔓蔓在门口遛小鸭,她腿蹬得飞快,小鸭跟不上被扯着走,一路叫嘎嘎,嘎嘎。
还没入夜,徐祯坐在门口,开始取出木料准备做活,今天有人拿着两个烂裂有豁口的木桶,让他帮着苴一苴。
苴就是让他帮着在豁口的地方,塞点木片填塞修补,没说拿东西来抵,而是一只木桶给两个麻钱。
湾里人家哪个不会苴木桶,就算娃也晓得拿点锯末给塞进去,再用薄木片两头堵住。
奈何这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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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月十五面熟米锅盔。
至今都流传一句俗语(touz)?(net),塞北有三宝?()『来[头?文字小说]?看最章节?完整章节』(touz)?(net),炒面熟米老羊皮袄。
黄米炒熟的叫熟米,黄米磨面翻炒的叫炒面,左右塞北这片地离不开黄米。
熟米炒面配咸奶茶还别有风味,大热天的当干粮充饥的话,姜青禾只觉得还是免了,别喝一口水就糊嗓子。
至于锅盔,它除了出远门会做外,农忙时节也会烙上不少个,厚实一个贼顶饱,还能顶着夏天高温三五日不坏。
麦收的时候只有黄米,姜青禾压根不想做,因为做出来不好吃。
现在磨了白面,也可以吃上一回。
春山湾的铁锅制式与姜青禾之前用过的很不相同,锅大又深,锅底不是尖窝子,而是平坦的。
所以他们用铁锅烙出来的锅盔,每一个都很大,是因为锅有多大锅盔就有多大。
烙锅盔多的人家,会有专门的压面杠子,杠子使劲一压,压得又圆润又规整。
姜青禾没有压面杠子,自己上手在面案子上又压又团,也弄了好几个不算规整的。她做了几个没馅的,但搁了盐和茴香、野韭,还做了几个糖馅的,甜菜熬出来的黑糖,包进去甜甜嘴。
湾里正宗的锅盔要做得特别厚,撕开来里头一层层的。跟后世那种薄脆带肉,烤得金黄一掰能听见嘣,饼皮碎裂那种不同。
所以得控火,火小里头的面就熟不了,颜色还难看会灰,火一大外面焦黑,掰开一瞧里面还是夹生的。
烙锅盔特费劲,忙活到入夜,吃上这口已经到第二日早。外皮烤得有点焦了,麦面做得嚼起来筋道。徐祯喜欢吃外皮,一嚼就嘎嘣脆响。
姜青禾觉得,吃锅盔应该来碗羊肉汤的,尤其在冬日。熬一碗羊肉,里头有几块羊肉,一点羊杂碎,再把葱花,配一块扯好的锅盔。
没有羊肉汤,鸭肉汤蘸馍馍也凑活。
她回味的时候,蔓蔓嚼着黑糖馅的,吃完糖糊了一嘴,自己伸出舌头舔了舔,咧着嘴笑,“甜的。”
姜青禾看不过眼,一副灰不绌绌的样子。
带着蔓蔓洗完手洗完脸后,姜青禾把一个装着谷料的布包给她,“诺,给鸭子的口粮,要记得喂。”
“是嘎嘎,”蔓蔓不满意。
“给你的嘎嘎早上中午吃的,”姜青禾重复一遍。
蔓蔓才喜滋滋伸手接过,又问,“娘,我吃的可以给嘎嘎吃吗?”
养宠物大概就是什么都想给它尝一口。
“不能,”姜青禾拒绝,说的有理有据,“小鸭子太小,它会撑到的。”
徐祯说:“嘎嘎还小,得吃少少的。”
蔓蔓老实点头,抱着她的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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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