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骑兵迅冲过宋军箭雨覆盖的地段,来到义胜军大牌阵列后,纷纷下马,步行越过义胜军的大牌,向着宋军阵地冲去。
刚才佥军的送死行为,让栅栏后的宋军射出了太多的弩箭,都已经腰酸手软!
此时金军主力突然进攻,宋军的射击频率却比平时要慢的多。
再加上,这些金军骑兵身上都穿着厚重的轧甲,即使中箭,也不一定伤亡。
一眨眼的功夫金军骑兵就徒步冲过了大牌前二三十米的区域,前排金军毫不犹豫的跳入了壕沟。
这时候,才有宋军注意到,这些冲来的金军中,前排金军都没有拿长兵器,只在腰间或者手腕上挂着短柄腰刀,狼牙棒,骨朵等副武器。
这些没拿长兵器的金军跳入壕沟后,立即拿起木板,举过头顶,将木板前端推上对面的土墙,在壕沟上搭建起了一座座木桥!
随后,冲在后面,手持长柄狼牙棒,大斧,长柄瓜锤的金军就踏着他们同伴用身体搭建的木桥冲过了壕沟,从栅栏间的缝隙,挑开拒马,挤入了宋军营地!
一群身穿重甲,手持长柄重兵器的士兵冲入了手里拿着弓弩的敌军中,会生什么?
答案就在眼前,“虎入羊群”!
这些重甲金军驱赶着数倍于他们的宋军弓弩手四处逃窜。
如果不是里面还有第二道壕沟,里面也有宋军弓弩手守卫,被这群金军重甲兵直接冲入大营内部也说不定。
紧跟着冲进大营的是义胜军的大牌手,他们抬着大牌,踩着金军的脑袋进入栅栏内,在里面重新构建了大牌防线,然后回头彻底破坏栅栏,将木板桥固定。
接下来,一些拿着铁锹的佥军被赶到壕沟边,开始填平壕沟……
当天晚上,宋金两军在这段战场上都点燃篝火,挑灯夜战。
宋军趁着晚上不适于骑兵作战,自己扒开第二道栅栏,搭建木桥,派精锐突击金军的木牌阵地。
连续三次,都被阵地上的金军重甲兵给打了回去!
第二天天亮,宋军营地外围,一段数百米的壕沟被彻底填平,新的大牌盾墙在宋军营地第二道壕沟前犬牙交错……
宋军大营,中军大帐,一场军事会议已经结束,将领们沉默不语的走出了帅帐。
大帐里质留下主帅和他的亲兵队长。
看着沉默不语的坐在虎皮帅椅上的大帅,一个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的亲兵队长,有些沉不住气,等最后的一个将领走出帅帐,就冲着大帅道:“父帅,如今咱们置于死地,该如何是好?”
这支宋军的大帅折可求是当代折家的家主,担任着折家世代传承的府州(府谷)知府,同时担任管勾麟府路军马公事。
所谓的西军将门,在折家面前只是个弟弟。
折家起自唐末五代,一直传承到南宋初年,三百余年,十代将门!
除了时间长,折家的独立性也是所谓的西军将门所不能比的,其家族世袭府州(府谷)知府,府麟(神木)两州,几乎是折家的私有地盘!
这是因为,折家投奔大宋,相当于带资入股,再加上府麟两州特殊的地理位置,才形成了这么一个特殊的将门。
有宋一朝,因为燕云十六州的缺失,府麟两州处于西夏和大辽的包夹之中,接纳折家这样一个带兵带地投奔的将门,并承认其独立性,让其继续维持半独立,并保持相对强大的力量,是一个无奈但务实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