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喳喳的雀鸣扰人清静,燥热的风灌进屋内,扬起几人的裙摆,红花在黑海中轰然绽放,风走花落。
林月华默默理好自己偏向老祖宗的裙摆,动作适时地打破屋内的宁静。
半响,嬴政无奈地道:“既然爱卿如此明了,那这些流言蜚语,朕便等着纪爱卿处理的结果了。”
在这之前,他可以暂时装作没有听到这些诽谤之词,将处罚延缓。
纪子昂惊喜交加:“陛下的意思是我可以当社长了?!”
嬴政点头,纪子昂欢呼道:“政哥万岁!!”
“但切记,”嬴政嘱咐道:“要保持公正之心,不可听信流言,有失偏颇。”
想起对方要为自己杜撰天神下凡的言论,嬴政再次重申道:“以虚论实,与诽谤无疑。”
纪子昂收敛笑容,站起身来,一脸肃穆,右手绷直,“唰”地一下死死抵在太阳穴。
“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为政哥服务!”
中气十足的声音吼得嬴政端茶的动作一顿,“社会主义?报社之名?”
林月华扶额:“他现在才是在‘报社’。”报复社会,让所有人尴尬。
“啊不。”纪子昂悻悻地坐下来,“是种制度啦。”
嬴政放下茶杯,饶有兴趣,但没有出声,身后的赵高笑意微凝,随即自觉行礼退下。
关好门后,赵高站在门前面无表情,垂落的手紧握,察觉到视线,赵高转身时,脸上挂上熟悉的笑意。
见唐慈和王侍中蹲在一起,齐齐仰望自己,赵高自然上前,问道:“不知两位这是在?”
王侍中一改先前的嫌弃,面色凝重:“下官自诩也读过不少书,可唐大人这番字体,下官竟从未见过。但唐大人信誓旦旦,这字颇具盛名。”
唐慈点头:超有名。
王侍中叹气:“是下官见识浅薄了。”
想到赵高对书法也颇有研究。王侍中眼眸一亮,邀请道:“赵大人不如前来一观?”
赵高欣然应下,走上前来,笑容逐渐透露出深思。
怎么感觉如此熟悉,像康书,又觉得陌生得很。
不知不觉间,赵高身子逐渐弯曲,试图看清沉木牌匾上赫然写着的几个大字:褪孒脃哋燦爛ヽ訴説芣唍哋過厾。
迷茫的赵高:好像看懂了,又好像没看懂。
…
屋内。
“原来如此,华夏文明果真源远流长,竟有如此之多治国之策。”
在纪子昂款款而谈和林月华时不时的补充下,嬴政也明白了后世现今的方针所为何。
感慨治国方针之多的同时,嬴政随即倏然泛起一个念头,朝着默默品茶的林月华说道:“朕有一事,想要麻烦林爱卿。”
林月华看向嬴政。
“不知林爱卿能否与朕细说,秦朝覆灭的缘由?”
林月华自然无有不应,放下茶杯,措辞半响,娓娓道来。
“公元前209年,人心不一,文化俱灭,秦二世无治国之能。
一场大雨,一个男人振臂一呼,在大泽乡点燃一颗炸弹。
秦朝苛政,此举产生的联动效应彻底摧毁了庞大的帝国。从此举民揭竿而起,反秦义军声势浩大,挥舞着铁锄镰刀踏上从未进过的王城,咸阳攻陷,秦世亦然。”
林月华说完后便捧着茶杯,低垂着眼,澄澈的茶水中静静地倒映着自己的脸庞。
帝王食指清点案桌,声音细微,却威仪漫天,让身旁的纪子昂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半响,嬴政淡声道:“如此。”
说罢便拿起茶杯,杯中晦暗的眼眸一晃,随即茶水便被一饮而尽,嬴政评价道:“此茶新颖,的确令人耳目一新,却劲力不足,无足轻重。”
茶底与案桌相触,发出轻响。
“茶叶别无二致,只看如何陈泡。”
嬴政得到想要的答案后,便起身离开,纪子昂好林月华赶忙起身相送。
“吱呀——!”
两人先一步推开房门,门前聚集的三个脑袋就映入几人眼帘。
三人身影齐齐一顿,赵高和王侍中连忙起身向嬴政行礼,而唐慈见嬴政视线落到三人中央,将地上的牌匾竖起来正对嬴政。
嬴政下意识想夸,但没看懂写得个什么。
“褪了色的灿烂,诉说不完的过去?”
一旁的纪子昂下意识念出声,然后嫌弃道:“你写这个做什么?名字不是已经取好了吗?”
唐慈:做家园签名。
纪子昂&林月华:……